第142章 種田之致富計劃:16認定(1 / 2)

初夏晴明,花香馥郁。

春秀在院子裡種了一排桃樹、梨樹,桂花樹,初夏時節,桃花灼灼,梨花瑩白,美不勝收。

風一吹,花瓣飄落在春秀的間。她種這些樹的初衷是桃樹會結桃子,梨樹會結梨兒,而秋天滿園飄香的桂花樹,結出來的桂花可以做桂花糕,到時又能還錢。

“小小,謝謝你。”春秀真心說道。她現她自從認識紀曉曉以後,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

“你要是真的謝謝我,就養好自己的身體。到時候啊,我這個乾孃……”小小話沒說完,她說者無心,季珩也無心,她怕季珩把這話傳到外頭去。這可會把春秀害慘。

“什麼叫乾孃?”果然,季珩聞言好奇的問道。

“乾孃就是一種很好吃的糖,人,季珩,咱們走,我去買糖人給你吃。”紀小小說完,拽著季珩就往院子外頭走。

“等等,小小,等等糕點還沒拿呢,等我擔著。”季珩返回去擔起糕點,朝坐著的春秀說道,“春秀,你在家裡頭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再做飯,你別累著自己了。”

“嗯,我知道了,哥,你在外頭要好好的。要聽小小的話,這樣她才會買糖人給你吃。”春秀笑看他,與其說季珩是哥哥,倒不如說他是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弟弟。需要她的照顧,需要她的叮囑。

“春秀,我又不是小孩子。”季珩惱道。

春秀噗嗤一笑“好,好,好,哥,是我錯了。我等你回來做飯給我吃。”

兩人走了,春秀正打算關門,誰知一個身影閃進來。

春秀驚得“啊”一聲,看清來人後她差點沒站穩。

李溪亭扶住她“小心。”

“你來幹什麼?”春秀趕緊推開他。

“我都知道了。”李溪亭溫柔看她,她瘦了一些,小臉白白的,唇上水潤嫣紅。

“李公子,你知道什麼與我無關。這是我家,請你出去。”春秀心裡有氣,只想把眼前這個討厭的人趕出去。春秀拽不動就改為推,誰知推也推不動。

李溪亭笑著看她,因為用力,她的臉上有一層薄汗。她低頭看劇看到她脖頸間的細細的絨毛,他笑著說“你想我去哪裡?”

“李公子去哪裡,關我什麼事?只是不要待在我的家裡。”春秀知道自己推不動她,乾脆放棄。越過李溪亭把大門關上,自己走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你在怪我。”李溪亭走到她面前,撩開袍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哪敢,我不過是一個鄉下姑娘。”春秀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火藥味。

“你以為,是我叫鄒管事拿錢打你?”李溪亭認真看她,看著這個他離開多久就思念了多久的人,繼續說道,“不是我,我那夜過後就啟程進京參加春闈,我是在馬車上醒來的。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不知情,是我把事情弄成這個局面,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沒有父親。”

春秀看他的眉眼,是啊,正直如他,怎麼會呢?只有她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那夜,她是願意的。他因為某些原因,情難自禁、情非得已,而她是自願的。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春秀無法面對他,因為他的出現,就是在提醒她,她無法面對他並非本心,而她心甘情願。

“我,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買簪子送心上人的郎君?被冤枉作小偷的少年?還是,宴席拒絕江闊的紅月?”李溪亭的眼盛滿情意,他想她可能是瘋了,就連夢裡都不知喊她什麼。

“是啊,我們原本就不相識。”春秀苦笑,她當如何自處?

“我叫李溪亭,清平人士,剛及弱冠。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我好向家中長輩提親。”李溪亭目光灼灼,春秀看來卻全是諷刺。

“我無父無母,家中也無長輩。你看到了,我的哥哥心智不全。我並非買簪子送心上人,因為那日是我及笄,縱是貧窮我仍想祈願往後的不似如今清苦,我被冤枉作小偷,只因我衣著窮酸,我據理力爭是因為我窮但我有自己的底線,我不允許別人汙衊我。宴席拒絕江大人的我只是一個為了一百文錢被臨時叫來頂替紅鶯的丫鬟,因為那夜我那哥哥走丟了,我無處可去。李大公子,明白了嗎?這些都是我,為了活著,一分一秒都不曾停歇。這個孩子我沒打算要,你,我也不敢高攀,請回。”春秀語氣沉靜,彷彿說著別人的故事。

李溪亭卻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他看她粗布麻衣,知她家境並不好,可她不知,她竟是如此艱難而倔強地活著,他想說些什麼,卻始終說不出來。他生來便錦衣玉食,他該如何對她的人生說些什麼。她的背脊很直,像她這個人,剛折而果決。

她說,她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那往後呢?她未婚失貞,往後要面對什麼他幾乎可以想到。

嫁給一個屠夫或是農戶,因她的家世欺誨她,因她這般的經歷看清她,甚至辱罵她、折磨她。

思及此,他的眼神冰冷晦暗“我李溪亭的孩子,你不要也得要。嫁給我,你的哥哥我幫你治。”

李溪亭飽讀詩書,也在生意場上浸淫多年,自然知曉拿人命脈的法子。他知道,如何威逼她都是沒用的,她那個心智不全的哥哥,就是她的命門。

“當真?”春秀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溪亭起身,不再看春秀,他怕他的心痛會流露出來,她剛剛還想拿掉孩子,一提到她哥哥,她就全都妥協了。

“好,我嫁。”春秀沒多想,她現在懷有身孕,她是完全沒法子照顧哥哥的,更別提攢錢為他治病。

“如今,我是否可以知道你的姓名?”李溪亭用近乎心痛的眼神看她,可春秀此時恰垂目想著什麼,沒見到他破碎的模樣。

“春秀,我叫春秀。壬寅年臘月初八生。”春秀依然垂目,她想,只要能治好哥哥,嫁誰不是嫁呢?

“春秀,你等我。這兩日我安排好,請期納吉,就來娶你。”李溪亭深深看了春秀一眼,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一些銀子放在她手上,春秀疑惑看他“幹什麼?”。

她就是這樣,用最簡短的話扎得人心裡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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