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刁民!”
“本官等人早已鑑出了你的雌雄同體之身,你難道還不認罪?”
大堂之上,郝縣令鬍子微抖,忍不住地喝出了這麼一聲。
他長這麼大,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奇特的人。
而聯想起那位戴了三月綠帽的楚公子,他也總算是體驗到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憤懣。
“貧。”
“貧尼”
那位女尼姑先前被扒了褲子,暴露了自己身體內的秘密,此刻心知再無迴轉餘地,便再也不復先前的鎮定模樣。
她用了許久時間,才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來,臉上盡然是惶恐之色。
唉。
這算什麼?
造化弄人?
6易看著女尼姑的作態,不由繼續哀嘆了一聲。
他能看穿女尼姑的心事,所以自然也能明白她的過往還有苦楚,只是,事情走到了這一步,終究是踏錯了。
一個並未公之於眾的真相,其實是這樣的
當年的女尼姑,曾經是一個男人,並在江湖之中一處名為煉體宗的奇異之地,苦修煉體的異術。
只是與尋常人煉手,煉頭,煉臂不同。
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非但沒有將那門功法越練越強,一次走火入魔之下,竟還事與願違地患上了陰盛陽衰的怪症。
自那以後,他整個人性情大變,成為了外人眼中的那個她,更成了煉體宗宗門弟子眼中的一個怪物。
於是,她便逃出了煉體宗。
可即便是用了很長時間,她也很難接受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堪忍受的她,差點瘋,甚至幾度欲要求死。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求死的她被一位尼姑庵裡的師太所救。
那位師太勸她看開,並授予她佛法。
如此之下,她才逐漸釋懷,並於尼姑庵中修行了數年,深得了佛法中的精妙。
可後來,一番輾轉之下,她卻受蘇家主所邀進入了蘇府,還成為了蘇小姐的至交好友。
兩人朝夕相伴,並互相知曉了彼此的小秘密。
“貧尼”
“貧尼”
彼時,女尼姑依舊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不管怎麼說,這也總歸是違背了佛祖還有人倫。
面對那道即將到來的世人的審判,她是真的有些難以承受。
6易目光再閃,最終還是動了某種惻隱之心,但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給機會了。
“還是不願認罪嗎?”
“難道你以為,你曾憑藉異術的事,真的能瞞天過海嗎?”
“難道非得等到那個孩子出生,滴血認親的那天?”
他逼問道。
“孩子是無辜的。”
“早做決斷,對所有人都好。”
此言一出,女尼姑如同觸電一般,終於是醒悟了眼前這位,彷彿可以看穿她心中之事的面具男,那道一直以來的暗示了。
噗通一聲,她直接將頭磕在了地上,表示伏法認罪,並竭力將所有罪名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身旁漸漸醒悟的蘇小姐,卻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在外人們看來,那道淚水應該是,一位屈服於淫威之下的弱女子,被施暴後不敢作聲的委屈。
可只有6易知道,其實裡面藏得更多的。
是感動。
......
喜當爹一案,似乎結束了。
當蘇家主帶著自己懷有身孕的女兒離開衙門時,還是感到了一絲惆悵。
昔日她女兒飽讀詩書,卻因為被自己鎖在深閨之中,時常感到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所以,當那位既修得佛家精妙,又能解人憂愁的比丘尼出現時,他大喜過望,遂將其邀入了府中。
本意,也確實是讓她幫忙排憂解難而已。
但誰能想到,這一解,竟連褲子都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