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外,倒也不遠。”
“等一陣吧!”
“待我夫人回來,我打個招呼便走。”
6易從公輸般口中得知靈音菩薩的江湖傳言之後,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在他的盤算裡,要想堵住北方沙地的那個洞,就必須如院長所言,找到那片善人遺蹟。
可是這江湖實在是太大了,盲人抓瞎的話哪怕耗盡自己餘生的十九年,也不見得就一定能夠成事,最靠譜的方法就是借勢,借這些所謂天聖們的勢。
他們能混出名聲,又活了那麼多的年月,自然是聽過無數秘辛,而且剛好還能讓他們陪無塵練刀。
“多謝施主!”
絲毫不察社會險惡,人心複雜的青年和尚,直接是虔聲謝道。
未久,雲月兒便帶著吃完果子的萌萌回來了,對於他們即將要去刀菩薩這件事情,也感到大為驚奇。
“夫人,為夫怕你去了靈音寺,會引得那幫僧人破了色戒,擾了佛門的清淨。”
“就把你和萌萌先留在這裡了。”
6易丟下了一番話便欲帶著無塵離開。
雲月兒直接白了他一眼,那位青年和尚聽後也不由感到一陣無言。
可在窺探了一眼那人間少有的天仙美貌之後,他又覺得
這樣的擔心,好像也並不多餘。
“爹爹,我也要去!”
萌萌的一句話,再度又把眾人給拽了回來。
“你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
“那裡面都是和尚,有什麼好看的?”
6易蹙著眉頭,不解地出了自己的訓斥。
在前往北方沙地之前,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惹禍的本事是天下第一,可直到見到了萌萌以後,他才明白
她萌萌自稱第二,根本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娘!”
“爹爹兇我。”
萌萌委屈巴巴地哭聲道,再度表演起了自己的茶藝,可偏偏雲月兒還就吃它這一套,直接是死死地向著自己瞪來。
“好了!”
“怕了你了!”
“爹帶你去便是。”
6易哭喪著臉便將萌萌抱在了懷裡,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湖邊。
只是在他們走後,雲月兒素手輕抬,竟然隔空從湖裡抓出了一條魚來,開膛破肚一氣呵成。
公輸般不過輕瞥一眼,便繼續低下了頭去。
天大地大,師母最大。
看破不說破。
他默唸道。
......
此時,外面的日色尚且毒辣。
可靈音寺卻禪音不絕,林木陰鬱,顯出一種別樣的寂寥。
青年和尚的身份似乎不低,他徑直帶著6易師徒幾人來到了寺院內殿的一所老宅中,很快,6易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一個老和尚安詳地盤坐在地,口中似乎還在夢囈,但他的下半身竟和蒼藤長在了一起,藤條也都完全地染上了奇異的血色。
“師父早在自己二十歲的那年,身下便萌了一株這樣的一株蒼藤。”
“起初師父不以為意,礙於它是一株活物不願殺生,而後來隨著蒼藤日夜吸食師父的精血,竟直接是將他整個人都禁錮在了原地。”
“可即便是這樣了,師父卻還是不願自己動手。”
“師父常說,他與這株吸血的蒼藤,就像是父母和藉助自己精血長大的孩子,等到這孩子長大了,自然便會離開。”
“師兄弟們對於這樣的荒誕說辭,感到有些難以理解,所以常常在師父熟睡的時候,偷偷地想要砍斷這株蒼藤。”
“只是這蒼藤在吸食了師父的天聖精血之後,早已變得不似普通妖孽,尋常的兵刃與道法,也根本是無可奈何。”
“為了砍這株藤,有一年,幾位師兄甚至還請來了當時的第一天聖劍聖吳子健,希望借他手上的天下第一名劍青鋒,助力師父擺脫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