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買車票前,溫玉嫿帶著大姐去了趟省城商場。
現在兩人手頭都有錢了,這個天實在太冷,也不可能穿這麼單薄就下鄉去。
溫玉嫿指著一件綠色毛衣,一件紅色毛衣,都是長款毛衣,問了價格。
這個冬天的毛衣,不說貴了,是很貴很貴,趕得上工人一個月工資了,要30多。
溫大姐一聽價格,頭橫著擺:“大妹,這個毛衣我不需要。大妹你買一件可以,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溫玉嫿:“大姐,你看我們一起買兩件毛衣,能不能便宜點?”
她這次是有心買毛衣,就開始試探對方底線了。
那服務員看溫玉嫿一眼,一開始根本不同意降價。
這可是冬天,長款毛衣是緊俏貨,不愁賣。
溫玉嫿就開始給她分析這件毛衣材料:
“大姐,你看哈,你這毛衣雖然說現在冬天是緊俏貨,可它畢竟不是羊絨的,從原料上來說,算不上很珍貴。”
頓了頓,她那張好看的嘴巴,跟不會停歇一般,繼續道:“而且大姐,35塊錢一件確實太貴,這相當於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可工人會捨得花一個月工資來買一套毛衣嗎?就算捨得買,又有多少人需求呢?”
溫玉嫿:“那大姐你看,我們兩件一起,50塊錢你賣不賣?”
那服務員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心底氣得火冒三丈,根本就不願意賣。
這一件就少了5塊錢,兩件都一張大團結了,這哪家來的姑娘,心這麼狠,嘴皮子這麼厲害,這麼敢砍價的?
可服務員生氣啊,這姑娘討厭是討厭,可她說什麼大實話,這毛衣因為賣價貴了點,銷路確實不是太好。
現在是正當季,就不賣,你能咋滴?
溫總最不懼的就是挑戰,後面硬是憑藉她那張會說的嘴,兩人你拉我扯一段時間,最後將價格磨到了55塊錢,把這兩件毛衣買了。
溫大姐拿到這件紅色長款毛衣,感受著柔軟毛衣在手心散著的熱意,她整個手都在發抖。
她長這麼大,這還是第1次有人這樣給她買新衣服,而且還這麼貴。
這一件衣服都趕得上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能不貴嗎?
溫玉嫿考慮的問題,則更實在。
這個冬天到處都下著雪,走在路上那涼風混雜著風雪的涼氣,直往骨頭縫裡鑽,時間久了,人身體能好嗎?
她做生意的時候,可以忍忍,那個時候是沒本錢。
現在有錢了,那肯定不能讓兩人身體都凍壞了。
賺錢就是用來享受的,難不成一直存著嘛?
何況她現在,還存不下來錢。
昨晚用來做試驗的五塊錢,今天早晨起來看,又無任何預兆地不翼而飛。
她都麻了!
這個事情玄乎得讓溫總這個相信科學的人,都開始去想玄學的可能了。
何況大姐這是要回婆家,婆家人以前這麼欺負她,不就明擺著她孃家沒人支援她嗎?
沒錢。
沒本事。
又遠嫁,所以才會被欺負到頭上都無可奈何。
現在這麼好的時機,肯定是要買一件毛衣,打扮得漂漂亮亮回去打臉啊?
都要離婚了,爭口氣啊 !
紅色的毛衣就是給溫大姐買的。
這些年溫大姐一直在做牛做馬,身體虧得厲害,整個瘦得皮包骨。
可溫玉嫿給大姐選的這一身衣服,愣是讓人生生精神了好幾分。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說得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還不狠狠地閃瞎那個渣男姐夫的雙眼?
溫大姐這一趟就需要撐門面,她不要毛衣都行,還是得給大姐打扮。
“大妹,姐,謝謝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大姐整個心都是滾燙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
離開前,溫玉嫿又帶著大姐去買了2瓶哈利油,一瓶雪花膏。
哈利油很便宜,才幾毛錢一個。
雪花膏貴一點,要兩塊錢。
溫總本來想給自己買個雪花膏,考慮到後面要用錢,忍忍就算了,先用著哈利油。
哈利油,是給姐妹兩人買的,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