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山洞前。

風吹過草木的沙沙聲清晰可聞。

杜雲衣的喉結滾動著,低語道:“這些人被殺了,難道玄門的其他弟子過來了?”

孟炎的心中有些發毛,可他沒有退縮,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道:“過去看看吧。”

失樂門的弟子被屠殺,那被抓住了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了。慕聲抱著阿愁走在了後方,眼神則是飄向了兩邊。到洞口的幾步路,顯得格外的漫長,他們不停地在草叢中發現失樂門弟子的屍體,瞧著修為約莫是開脈,偶爾有幾個築基的。

“不知道是敵是友。”聞喜雪嘟囔了一聲。

藏在眾人內心的恐懼被她的這句話重新勾了上來,杜雲衣一句“回去覆命”幾乎脫口而出,他緊抿著唇,將恐慌壓了下去,低聲道:“這裡沒有靈氣的波動。失樂門與玄門是死仇,但是其他勢力不會隨意犯到我們天衍宗的頭上。”說著,他還隱秘地望了夏盈盈一眼。

慕聲抿著唇回憶著劇情,可那些劇情很難再給她提供有用的訊息。時間不同,地點不同,甚至連結果都不同,她也猜不到到底是哪一方下得手。

就在邁入山洞的那一刻,懷中的阿愁忽然間躁動了起來。

“怎麼了?”慕聲低聲詢問道。

阿愁沒有吭聲,反倒是從慕聲的懷中滑了下去。它的動作快得很,一眨眼便跑到了眾人的跟前去。慕聲的神情一變,手中捏著一枚丹丸,也顧不得那麼多,追上了阿愁的腳步。山洞兩側點著長明燈,只有一條彎曲的路。片刻後,慕聲到了一間石室裡,一眼便瞥到了一個血池與熟悉的身影。

只是此刻她顧不得想那麼多,因為她眼睜睜地望著阿愁往血池中跳去!“阿愁!”她猛地拔高了聲音,一顆心幾乎躍出了嗓子眼。不過阿愁跳進血池的動作快,回來的時候也很快,它的口中叼著一株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草,身上沒有沾染絲毫血跡。

“你在做什麼!”慕聲盯著阿愁,後怕不已。

一旁綠無痕開口道:“畢竟是我族……少主,沒有這麼脆弱。”

阿愁蹭了蹭慕聲,將這一株靈草往她的手中塞。

綠無痕道:“這是天地悲泣草,傳聞中自神血中生出來的草,不過沒有多大的用處。失樂門的弟子想要以血肉之池養煉,看看能否使其化邪。草上靈光暗淡,用不了多久就會枯死了。”

慕聲抿了抿唇,從阿愁手中接過了那株草。她望向了綠無痕,又道:“失樂門的弟子是你殺的?”

綠無痕淡淡地應了一聲道:“是。我來的時候他們聽到了哨聲,正打算轉移。至於那些失蹤的人,早就沒了。”她抬眸朝著外頭望了一眼,見到了一群天衍宗的弟子,她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視線一轉又回到了慕聲的身上,她道,“多謝你照料少主,不過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帶它回去了。”

慕聲沉默,她低頭望了一眼阿愁,內心說不清楚是茫然還是難受。

阿愁望了綠無痕一眼。

綠無痕眼皮子一跳,摸出了一個儲物袋,她道:“這裡是我妖庭的一點心意,道友可收下。”

慕聲沒有動。

阿愁見狀便接過了儲物袋,將它往慕聲的懷中一推,它的意思極為明顯。

慕聲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儲物袋,攥得極緊。跟著自己,阿愁或許都不能夠化形。綠無痕見此事解決了,便抱起了阿愁化作了一道流光遁走,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慕師妹?”洛長淮有些擔心地開口。雖然不知道事情經過,可也能夠猜到個大概了。失樂門的敗類是先前那位前輩清理的,而那位前輩應當便是阿愁族中的尊長,將它接回去。

慕聲將儲物袋收起,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我沒事。”養了一段時間,離開的時候連句話都不說,真好啊!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經此一事,她直接熄去了契約靈獸的心。

“我就說嘛,那樣強大的妖獸怎麼會跟在弱者的身邊。”夏盈盈還記恨著先前的事情,此刻毫不留情地開口嘲諷。

慕聲冷冷地望了夏盈盈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夏道友,聽說過禍從口出這四個字麼?”

夏盈盈一挑眉,訝異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頓了頓,她又嘲弄道,“我能有什麼禍?靠你麼?”

洛長淮聞言慍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慕聲往前一步,攔住了洛長淮,飄動的左袖不經意間擦過了夏盈盈,她道:“任務完成了,早些回去吧。”

“慕師妹。”孟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這會兒才開口,他灼灼地望著慕聲道,“可曾發現了什麼?”他當初落下了懸崖得到了一個機遇,就是靠著那機遇才有辦法回到內門的。方才進入山洞的時候,戒指裡的前輩告訴他裡面有好東西在,可惜他來晚了一步。

慕聲冷淡地開口道:“能有什麼?”

孟炎又追問道:“當真沒有?”

林清韻開口道:“孟師兄,我們的任務是調查這邊的情況,先將血池謄錄下帶回宗門吧。”這次的任務她積累了一肚子的氣。原本以為跟著臨川峰的真傳弟子出行能夠歷練一番,可實際上出了瘴霧中與邪修的一陣摩擦,剩下的則是他們之間的“雞毛”,實在是糟心。也不知道孟炎有什麼好,值得那位道君將他收入內門的。

孟炎還想繼續詢問,可現在沒有人站在他這邊,只能夠壓下了滿腹的疑惑。師妹不會離開宗門的,到時候問也是可以的。在山洞中忙完之後,他們又往山塢城一趟,向著城主傳遞了噩耗,緊接著便啟程回宗門。不過來時只有六個人,回去時則是多了一個夏盈盈。

一方面是孟炎替她說話,另一方面則是她自己開口說代表了魔門與玄門的“友誼”。

她的身份實在是特殊,一行人裡誰也做不了主,只能夠先將她捎上。

就在回程的道上,夏盈盈的嘴巴開始出現潰爛,林清韻煉製了一爐丹勉強將潰爛壓制住,只是她的唇紅腫著,瞧著像是屋簷下等風乾的臘腸。

“是你做的對不對?”夏盈盈死死地瞪著慕聲,話語聲有些含糊。

慕聲詫異地一挑眉,不解道:“夏道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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