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趕忙稟告:“稟殿下,袁術安然無恙。”
顧承道:“帶他來!”
廷尉看向獄卒,獄卒面色劇變,顫聲道:“殿下,袁術自從入獄後,就精神不定,瘋瘋癲癲,整日辱罵,帶他過來,恐汙了聖聽啊!”
“無妨!”
顧承擺擺手,那獄卒無奈,只有退下,不多時攙扶著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散發出惡臭的男子上來。
“袁術?”
別說在場官員,就連顧承都微微一怔。
兩年不到的時間,昔日趾高氣昂,威風八面的世家貴公子,已是被踩踏在了淤泥中。
那呆痴的雙目,骨瘦的身材,裸露的傷痕,簡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誰下的手?”
顧承冷聲問道。
顯然,這就不是獄卒的惡趣味,而是有人使力,要整死袁術。
袁術不是袁紹,袁紹樂善好施,結交四方,八面玲瓏,袁術則驕狂自大,昔日仗著天下第一世家嫡子之勢,目中無人,得罪了不少權貴。
他得勢時,呼風喚雨,無人敢違逆,淪為叛逆後,由不得別人不報復。
如果不發生袁逢慘死一案,袁術的下場有多慘,無人理會,可現在就刺眼了,顧承震怒,那廷尉噗通一聲跪下,嚇得冷汗涔涔:“殿下恕罪!是臣治理無方!”
顧承理都不理,看向獄卒。
只是一眼,就令他什麼僥倖心理都拋到九霄雲外,竹筒倒斗子,將什麼都說了出來:“是宗正之子劉璋,命小人折磨袁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宗正?那個為了一己之私,議立州牧,加速大漢滅亡的劉焉!”
顧承目光一動,毋須示意,自然有如狼似虎的禁衛撲出,將獄卒拿下。
不過或許是這段時間過得生不如死,當獄卒被拖下,經過袁術身邊時,這落魄世家子眼神猛然一變,居然發出刻骨仇恨的怒吼,向獄卒撲去。
“啊!”
獄卒頓時發出慘呼,卻是脖子被袁術狠狠咬住。
眾臣紛紛露出不忍目睹之色,憶起昔日袁氏的輝煌,出身世家的官員更是心生憐憫。
而袁術叼著獄卒,又向著袁逢的屍體撲去,手腳並用地來到老父親的身邊,齜牙咧嘴地嚎叫起來。
“哦?倒不愧是袁逢的兒子,臥薪嚐膽,一脈相承。”
旁人是聞者落淚,顧承眼中則掠過一抹異彩。
在搜魂了袁逢的記憶後,袁氏的傳承於他而言,再無秘密可言,一眼就能看出,袁術正透過血脈之力,引動袁逢屍體內的玄圭。
可見他的呆痴,是裝出來的。
然而那件舜帝之寶,已被顧承收走,袁術摸了半天,毫無所獲,心中又驚怒又絕望,真的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嘶嚎,大口大口咬起獄卒的肉來。
顧承揮了揮手,袁術被拖了下去,那獄卒早已沒了氣息。
對於這種死有餘辜之輩,不會有人憐憫,袁術絕不是第一個受他折磨的人,想來昔日那些遭受黨錮之禍的忠良,下場也是悽慘,被這等卑劣小人凌辱。
不過參與到此事的劉璋,倒是給顧承提了個醒。
野心之輩,不單單是外臣,大漢的宗室,可從來沒徹底安分過。
窺視皇權的敵人,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顧承步出天牢,迎面就見平原王回命:“殿下,查到了!妖氣的源頭,是後花園。”
顧承揚了揚眉,露出詢問之色。
平原王眼中閃過一絲微妙:“臣以為,是太子妃修煉之時,引百鳥朝鳳,妖族藉機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