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一座隱蔽的洞府內,傳送光芒流轉,一位身高八尺,姿貌溫厚的皇族走了出來。
“劉表為人性多疑忌,太子動我,他必猜疑,果然應邀來了!”
洞府之中,早已擺好筵席,卻無侍女服侍,劉焉獨坐主位,站起身來朗笑道:“景升來了!快快入座!”
劉表還禮,稱呼表字笑道:“君郎相招,豈能不來?哈哈!”
以枝葉之親,陰懷攘竊之志的皇族子弟,可不止劉焉一位,劉表同樣是其中的佼佼者。
相比起劉焉,劉表少時便知名於世,名列八俊,曾遭黨錮之禍,宦官迫害,反倒聲名遠播,如今為左中郎將。
因此劉焉一直戒備,以防他奪宗正之位,隱隱對立,明爭暗鬥,過了幾招,但要聯合對付太子時,第一個想到的人選也是劉表。
兩人落座,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半晌未至正題。
“君郎招我來此,不是為了聊些家話的吧。”
終究還是劉表忍耐不住,開口道:“殿下要收回建元洞天,以備妖族侵擾?”
“一朝天子一朝臣。”
劉焉苦笑道:“我等終究不被殿下所容,要給劉碩劉俚騰出位置了。”
“一介武夫,何德何能,配居高位?”
劉表瞳孔微縮,卻不上當,微笑道:“我倒覺得,劉虞以恩厚得眾心,為殿下所喜,會繼任宗正。”
劉焉口中的劉碩與劉俚,就是平原王和渤海王,兩者的實力在皇族中是最強的,皆是合相境巔峰,距離世尊僅有一步之遙。
但他們更多的是作為武者巡視皇宮,保證皇城安危,在劉表看來,劉焉若失勢,平原王和渤海王無法與他一爭,真正有威脅的,是遠在幽州任刺史的劉虞。
劉表眼光不差。
歷史上劉室三牧,正是幽州牧劉虞、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焉。
那時漢室衰頹,人懷異心,唯劉虞不失忠節,忠厚恭儉,志存王室,可惜能力不足,終究還是無法力挽狂瀾。
但現在太平盛世,比起私心極重的劉焉與劉表,太子自然更喜歡用劉虞。
“哈哈!仲達告知我,景升最忌憚之人是劉虞時,我還不信!如今看來,果然不愧是水鏡先生的高徒啊!”
劉表此言本是試探,不料劉焉聽了撫掌大笑:“景升不妨看看,這是何物?”
話音落下,劉表的桌面上靈光一閃,一本奏章早早備著,他展開一看,臉色變了。
因為裡面赫然是彈劾劉虞,在幽州與蠻夷往來,賞賜安撫,以物易物,還令漢蠻通婚。
劉虞將幽州治理得極好,卻與蠻人來往甚多,致力於兩族平和,如今七大蠻夷組成聯軍,威壓邊境,他所作所為,由世家歪曲宣揚,三人成虎,必然激起民憤。
到那時,太子予以懲戒,宗正之位是休想了。
“起草這本奏章的,莫非是那水鏡先生的高徒?”
劉焉的字跡劉表認得,不是出自其手,這歹毒用心,更是讓劉表暗暗驚悸。
“容我介紹,河內司馬家的公子!”
劉焉話音落下,一位英姿不凡的少年,自堂後轉出,拱手行禮:“末學後進司馬懿,見過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