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小說:王府寵妾 作者:假面的盛宴

隨著這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瑤娘身上。

她攥緊了袖下的手, 深吸一口氣道:“徐國公夫人所言非假, 可是其中也有道聽途說之言。我當初確實是誕子之後才入王府,也是在入府後才再遇見殿下。實際上當年我曾與殿下有段私情, 殿下收到邊關告急的訊息,忘了安置我。殿下走後, 我才發現懷了身孕, 可彼時尋殿下不得,只能偷偷生下孩子。後因撫養孩子困難, 才會入了王府做差事, 以至於和殿下再遇,還望皇后娘娘能明鑑。”

“此事本宮曾聽陛下說過一二, 蘇側妃也是受了多般苦處的。”魏皇后頷首道,聲音中多有唏噓之意。

瑤娘拿著帕子顏面而泣:“謝娘娘體恤,妾身當時年幼不懂事,做下了錯事,這當初也是受到懲罰過的……”

她的話卻突然被打斷, 正是徐國公夫人。

“你說曾經有私就有私?這不過是你蠱惑晉王殿下, 讓他對外的說辭與解釋。你說晉王殿下回頭再尋你卻是不得,以至於兩人陰錯陽差的錯過,直到王府再聚。老婦人就想問一句, 一個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是怎麼與晉王殿下有私,還懷了孩子?!你明明是被人汙了身子, 未婚生子,又蠱惑晉王殿下,將那野種認在自己的名下。”

然後不給瑤娘申辯的機會,她便對皇后道:“娘娘,老婦人有證人,還請娘娘能准許傳召。”

人很快就被傳上來了,不光有當年帶瑤娘進府的劉媽媽,竟然還有當年替瑤娘接生的王嬸子,以及幾個十分熟悉的面孔。瑤娘用心辨認才認出,這幾個人是林雲縣那邊姚家和蘇家的鄰居。

這幾個普通婦人似乎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貴人,嚇得是連頭都不敢抬,一進來就腿軟地跪在那裡了。

坤寧宮首領太監洪讓代魏皇后問話,先問了劉媽媽,劉媽媽事無鉅細將當年是怎麼帶瑤娘進王府的事給說了。

接下來輪到了王嬸子,王嬸子也說得十分詳盡。

“那蘇家的瑤娘是個命苦的,聽我兒說,好像是被什麼惡人汙了身子。小婦人會得一門接生的手藝,我兒大牛是姚班頭的手下,姚班頭就求到了我家門前……當時他叮囑我萬萬不能當人前說,說他這姨妹日後還想嫁人,只待孩子生下後送了人,就將她嫁出去……

洪讓又問其他幾個人——

“沒有聽說蘇家瑤娘生了孩子,只知道她嫁人了,男人是個貨郎。”

“對的對的,當初因為那蘇家沒有辦喜酒,我還曾好奇問過,他們家裡人說是在姐姐姐夫家辦了。”

“姚家那邊可沒有辦喜酒,說是在蘇家那邊辦了……只是見過她男人一次,是個面板黑黑的漢子,一笑一口大白牙。”

洪讓點點頭,又道:“那你們抬頭看看這位,可是能認出她來?”

幾個婦人順著洪讓的手勢,小心翼翼抬頭去看,眼睛在觸到瑤娘面孔時,發出各種各樣的驚詫聲。

“這不是就是那蘇家瑤娘!”

“是那姚班頭的姨妹,只是變得竟不敢認了。”

洪讓望向魏皇后,皇后點點頭,他便叫人把這幾個婦人帶下去了。

近乎千夫所指,各種目光朝瑤娘投來,有鄙夷的,有看笑話的,有滿懷惡意的,種種不一列舉。這種目光宛如實質朝瑤娘壓來,重如千鈞。

其實這明擺著是羞辱,從一開始就是刻意羞辱,看似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並不為虛,所以這些人在陳述經過才會那麼詳細。這詳細在取信人的同時,更增加的一些道途聽說的流言蜚語,似乎想一下將瑤娘釘死在狐媚惑主,使用骯髒手段使自己一直恩寵不衰的恥辱柱上。

在這件事中,對方一直強調瑤娘,卻淡化了晉王,這才是對方的聰明之處。事關皇子,一個不小心就有刻意栽贓陷害之嫌。可瑤娘就不一樣了,一個後宅婦人能有什麼見識,被羞辱惱了,一時口不擇言說出什麼話來,都是可以拿做攻擊的把柄的。

這其中大抵只有慶王妃目光是充滿了擔憂看著瑤孃的,她幾次想站起來幫瑤娘說話,都被瑤娘制止了。

瑤娘站了起來,下巴微含,眼簾半垂,卻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今日徐夫人進宮哭訴求得公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了這種時候來。但凡在京中有些體面的,俱都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這坤寧宮又會有些什麼人。徐夫人到後,先是歌詠了一番王妃的大度寬容,又泣訴反省自己的錯誤,而後直衝妾身而來。妾身雖礙於出身,就只識的幾個字,卻也知道春秋筆法是為何意。徐夫人投身為女子,真是可惜了。”

這話中雖無任何詆譭之言,但明顯就是在指控今日這一切是徐夫人的刻意為之。

可不是刻意為之,人證找了這麼多,從晉州到京城,路上都得耽誤一兩個月,這說明徐夫人早就開始準備了。

但凡計策顯出刻意就落下層,因為刻意必有針對,人之利益相對,會做出詆譭栽贓陷害也並不稀奇。而徐夫人明顯是想將這件事鬧大,才會刻意選了這時機,所以說但凡行事總有痕跡,這是怎麼也抹除不掉的,

徐夫人蒼白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似乎是被氣的。

可瑤娘卻一點都不同情她,因為這整件事看似尋常,實則用心險惡。狀似為一己之私,針對她的控訴,實則是衝小寶,衝晉王而來。

這也是瑤娘為何會說徐國公夫人使用春秋筆法,看似沒有任何言語指責晉王,甚至為其開脫。可整個言語之中無不是意有所指,說晉王昏庸無能,為女色所迷。

一個昏庸無能,為了女色而混淆皇族血脈的皇子,大抵也就是一個止步於當前的下場。

若瑤娘不是知道那件事,說不定她會驚慌失措,可恰恰她知道,所以才羞惱之餘,還能保持僅有的鎮定。

“徐夫人準備如此周全,而妾身倉皇應對。這些個人說得信誓旦旦,誰又知這其中被徐夫人收買了多少?所以徐夫人的指控,贖妾身沒辦法認下。妾身只想說一句,晉王殿下不是昏庸無能之輩,我蘇瑤娘也不是厚顏無恥之人,做不出那種混淆皇族血脈之事。

“而徐夫人也不用為了替王妃脫罪,因此而倒打一耙。瑤娘雖是妾室,但對王妃一直恭順尊敬,你母女二人為了個人私利,下手謀害人命,置於我和我肚中的孩子生命於不顧。難道不知瑤娘雖身份微寒,可肚中孩兒卻是皇族血脈,王妃下手謀害皇嗣,被罰去莊子養病,已經算是殿下念著夫妻情分從輕發落了。今日你如此顛倒黑白,竟為了個人之私,刻意栽贓陷害,我對你十分不恥!”

瑤孃的話語擲地有聲,徐國公夫人沒料到對方竟然不慌,反倒企圖混淆視聽。她明明說的是對方混淆皇室血脈,卻被對方抓住為了洗清謀害皇嗣之罪,才刻意企圖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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