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但笑到一半,程殊墨就拎著二八大槓,狠命掄過去,砸倒了一大片。
程殊墨狠狠踢了癩頭男人一腳,“癩三,我們知青隊的姑娘,你們這些癩蛤/蟆,也配肖想?”
教訓完癩三,程殊墨抄起橋上的石頭,用力朝高進武砸過去。
高進武下意識抬手擋,只聽咔嚓一聲,十有八、九,是關節錯位了。
不僅為了防衛,程殊墨還要確保,高進武以後再也不能打葉齡仙的主意。
那幫倒在地上的弟兄,見高進武受傷,都重新咬牙爬起來,朝程殊墨圍攻過去。
他們手裡有鋤頭、鐵鍁、耙子,程殊墨赤手空拳,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情急之下,葉齡仙想起他的弓/弩還在自己的包裡,急忙掏出來,遠遠扔過去。
程殊墨穩穩接住,但是葉齡仙也暴露了自己。
來不及拉弓了,他拔出一隻短箭,狠狠抵住高進武的脖子,對其他說:“不想讓他死,就識相點,把傢伙扔了。”
幾個男人看情況不妙,只好扔下手裡的工具,“你,你別動我們武哥。”
葉齡仙想上前,蒐集那些工具作為證據。
突然 ,她脖頸一涼,癩三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她身後,用一把水果刀,抵住了她。
癩三威脅:“姓程的,你的妞在我手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
程殊墨手一頓,紅著眼盯著癩三,“你敢!”
癩三有恃無恐,“哼,我數三下,如果你不放了武哥,我就讓你的女人,抬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葉齡仙大喊:“程殊墨,你別管我,快跑!”
癩三緊了緊手上的力度,刀尖已經在葉齡仙的鎖骨劃出了血珠,“一、二……”
他還沒數到三,程殊墨就認命地丟下了箭頭。
高進武的人立馬反應過來,一起衝過去,按住程殊墨的四肢,狠狠把他按在地上。
“怎麼,你剛剛不是很厲害嗎?”高進武抱著受傷的胳膊,用腳踩住程殊墨的肩膀,狂妄地挑釁。
大勢已去,很難再有翻盤的機會,葉齡仙心裡絕望。
但她知道,必須冷靜,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眼淚沒有用。
趁癩三鬆懈的機會,她拼盡全力,向橋對岸的民宿喊,“來人啊,著火了,農場著火了,快救火啊……”
是的,葉齡仙喊的是“救火”,而不是“救人”。
她很清楚,現在人人自保,如果喊“救命”,不會有人出來管閒事。否則今晚,高進武他們鬧出這麼大動靜,巡防的民兵隊,不可能到現在還不見影子。
只有喊農場“著火”,村民們怕連累自家,才會爬起來救火。
果然,葉齡仙這麼一喊,河對岸有民宿開了燈,農場附近的巡防隊,也亮起了火把。
“艹,賤人。”癩三打了葉齡仙一巴掌。
葉齡仙摔倒在地上,整個人眼冒金星。
癩三看著民宿,有些心慌,“武哥,咱們得先撤,一會人多了就麻煩了,今天算便宜這小子!”
高進武不甘心。
程殊墨難得栽在他手裡,高進武怎麼會輕易放棄。錯過今晚,以後再找機會報仇,可就難了。
高進武撿起掉在地上的弓箭,用箭頭對準程殊墨的脖子,眼裡全是瘋狂,“姓程的,今天不弄死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癩三趕忙攔住,“武哥,別衝動,不至於為個女人,背上人命官司。”
這幫人雖然壞,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只想給自家弟兄出口惡氣,揍程殊墨一頓,絕對沒想過真的要殺人。
打個群架,萬一真打出來人命,性質就不一樣了。
高進武不想連累弟兄,他放開程殊墨,一把扯過葉齡仙。
高進武:“姓程的,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自己從橋上跳下去,淹死。要麼,我現在就扒了葉齡仙的衣服,一會兒大隊人來,我就說她勾引我,跟我睡過了,讓她從此以後,變成人人踐踏的破鞋!”
高進武在打如意算盤,都知道程殊墨不會游泳,如果他自己跳河淹死了,那就不算高進武動手,跟別人沒關係了。
“混蛋……”程殊墨把齒根咬出了血。
他掙扎著要跟高進武拼命,得到的只是更強烈的鎮壓。
反抗無望,他深深看了一眼葉齡仙,最後說了兩個字,“我跳。”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秤砣一樣,重重砸在葉齡仙心上。
“程殊墨,我沒有關係,你別中他的激將法。”葉齡仙哭喊。
她又看向高進武,眼裡全是憤恨、鄙夷。
“高進武,你太小看我了,不就是脫衣服嗎。一個人被狗咬了,該死的是那條狗,我為什麼要被看不起!讓人噁心的,只有你!”
高進武惱羞成怒,卻也看出,葉齡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想著幫他?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他?卻看不見我對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