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梨園小花旦 第24節(1 / 2)

葉齡仙挑眉,“你那些麥乳精、精粉面,的確良……都不打算要回來了?”

“當然要!這些可是我爸媽幾個月的工資呢!”硃紅霜立即恢復了嫉惡如仇,迅速提起筆。

然而,這封信沒有送到公社,男知青那邊就先鬧了起來。

癩三和他幾個兄弟,經過正義村民的“友好盤問”,已經主動承認,勞動節那晚,他們是故意找程殊墨麻煩,想為高進武報仇。

吳俊和侯學超對視一眼,當時就怒了。他們摔了鐮刀:“欺負我哥們,當我們是死的嗎?”

他們集結男知青,當場“罷工”,拒絕去農場勞動,要讓大隊給一個說法。否則就要層層往上,告到公社、告到縣城。

王支書怕事情鬧大,果斷停掉了張翠茹的工作。但是太晚了,公社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現在是夏收的關鍵時刻,哪個環節耽誤一天,就要被縣領導、省領導“特殊關懷”,上下都非常重視。

當晚,公社就派了“專項組”來調查。張翠茹這次犯了眾怒,損害多方利益,自然沒人幫她說話。

第二天,調查組就通釋出通告,輿情基本屬實,張翠茹被正式撤職了。

至於高隊長,他過幾年就退休了,主觀上也沒有違反規定,所以只是被上級批評警告了一頓。

當天,公社的領導還好好安撫了知青一番,這群年輕人這才氣消,繼續投入勞動。

張翠茹空出來的婦女主任,很自然地由會計劉愛芳暫時代管,轉正只是時間問題。

劉愛芳管了婦女工作,本職的會計事務忙不過來,少不得讓自家親閨女馬冬霞幫忙。

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對母女成了最後的受益者。

馬冬霞得了便宜也不賣乖,雖然沒有當面感謝葉齡仙,但是對她的態度大為逆轉,不僅不再冷嘲熱諷,還大度地幫她割了不少麥子。

不過,偷偷幫葉齡仙割麥子的,不止馬冬霞一人。

中午,兩位“田螺先生”再來幫忙收麥時,葉齡仙制止了他們,“吳俊同志、侯學超同志,這幾天謝謝你們了。但是,你們以後別再來了,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可以獨立完成任務的。”

猴子急了,“那怎麼行?我們答應了程哥,要幫你幹完夏收的。”

畢竟,他們每多幫一天,供銷社的收購員一職,他們就能多“暫代”一天。

連吳俊都說:“葉知青,你不用不好意思。要不是你,知青們也不會團結起來,揪出張翠茹這個大蛀蟲,給自己爭取權益。女同志力氣小,勞動量又大,我們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葉齡仙哭笑不得,“怎麼還上趕著幹活?這麼多女同志,別人看到了也不好。你們做這些,我已經很感激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問,“程知青……他現在怎麼樣了?”

“好得不得……”猴子沒說完,就被吳俊攔住打斷。

吳俊同志愁眉不展,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唉,我們程哥,好好一小夥,被關進勞動棚,那裡漏風漏雨的,你說能好嗎?他都咳嗽好幾天了……”

葉齡仙心中一緊,全是擔憂。

下午,她早早幹完活,去王支書家,找了一趟王大嬸。

王大嬸是王支書的老婆,不僅針線活做得好,年輕時給老中醫打過下手,是大隊有名的赤腳醫生。

葉齡仙向她諮詢了不少中醫知識,還抓了幾副止咳、驅寒的藥。

藥是抓到了,什麼時候、以什麼名義給程殊墨送去,又是個問題。

晚飯後,王支書從家裡抓了兩把菸葉,親自送到了勞動棚。

勞動棚裡,吳俊和猴子正在吭哧吭哧拉著石磙,壓著秸稈,給麥穗脫粒。程殊墨則京癱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核算著收購明細。

明細對好了,才能正式往大隊報賬。

他面前的桌子上,鋼筆、打火機隨意擺著,甚至還有半瓶高粱酒。

他幾乎把吃穿用度都搬了過來,簡直要拿這裡當成單身宿舍,面壁思過的日子,過得還挺舒坦。

王支書當然知道,住進勞動棚雖然不用割麥,也是要參加勞動的,脫粒也是夏收的重點環節,工作量不低。

不過看樣子,程殊墨也沒受什麼苦,大活都被他的好哥們兒分擔了。

老支書看他這副鹹魚樣,把紙包往桌子上一拍,又愛又嫌,“程同志,你可真不愧是他們的‘程司令’啊,這次男知青胡鬧,是不是你搞的鬼?”

吳俊和猴子鼻子賊靈,一下子聞出來,這是老支書珍藏的菸葉。

程殊墨任他們搶,自己一臉無辜,“王叔,什麼司令不司令的,我這幾天一直在勞動棚勞動,還能惹什麼事兒啊?”

王支書瞪著吳俊和猴子,“那就是他倆,進武和癩三受傷,肯定跟他倆脫不了關係!”

吳俊喊冤,“支書,那幾個捕獸夾位置跑偏了,被高進武踩到,又不是我們擺的。那晚,大家都在宿舍睡覺,無憑無據,您可不能賴我們。”

“就是!”猴子說話更直,“還有那癩三,被自己家的豬拱了腰,關我們什麼事?那些人,都這麼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您還冤枉我們,我倆才該鬧到公社,再去哭一哭呢!”

這次公社來調查,把大隊都嚇得不輕,王支書想起來就頭皮發麻。這幫知青要是再鬧一次,他這個支書也別想幹了。

“得,我算怕了你們幾個猴孩子!”老支書差點作揖。

他無奈看著程殊墨,“小程啊,大隊讓你寫檢查,你到現在一個字都沒交!現在你們鬧夠了,張主任也下臺了,公道也討回來了,你還要在這住到什麼時候?我命令你,明天搬回知青點,給我麻溜幹活去!”

王支書這麼說,吳俊和猴子反而緊張起來,瘋狂給程殊墨遞眼色。

萬一程殊墨出去,恢復了收購員的工作,那麼他倆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率去公社浪了。

為了兄弟,程殊墨只好繼續賴著,“王叔,我覺得自己還沒充分認識到擅自離隊的錯誤,辜負了大隊和組織對我的教育,要不,我再反省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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