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妖手藝固然好,可惜不會捏女人。(1 / 3)

“璃寬茶?”振衣聽後失笑,“你是從扶桑矮人國來的吧?”

璃寬很生氣,握著拳道:“我的名字是我的主上——一個很有學問的人給我取的,哪點值得你發笑?我最討厭你這種陰陽怪氣的肉胎,不服氣就打一架,不要指桑罵槐!”

無方覺得有蹊蹺,“你的主上?你是妖,難道也受制於人?”

他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很擔心她舉一反三,推斷出他身後的人是令主。原先照他的想法,應該早早讓她知道自己有婚約在身,這樣她就不會和別人勾三搭四了。結果他家令主瞻前顧後,寧願對著她的男徒弟滿眼噴火,也不肯現身和她好好談一談。

主上有他自己的打算,身為下屬,是不應該做出違揹他意願的事的。還好他會抖機靈,腦子一轉就想出了好對策,“靈醫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主上,是祖上……就是我祖宗。不過說到受制於人,其實這剎土上大多數的妖身後都有靠山,這不是什麼壞事,是這裡的規矩。剎土以前有金剛守衛,後來金剛出了事,眾妖就變成了無主的孤妖。一個地方沒人管轄,早晚要亂套,好在後來魘都崛起,如今這梵行剎土全歸令主白準管。”

瞿如摸了摸下巴,“我們一路走來,除了半道上遇見鬼母,其餘的妖一隻都沒看見。這麼說來,魘都令主的管教很嚴啊。”

璃寬瞥了瞿如一眼,“我要說是,你是不是又想針對我?小姑娘,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外面怎麼傳聞,都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你們沒見過令主吧?我見過!他以個人之力造福四方女妖,其善舉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連我都要被感動哭了。”

然而他的極度渲染,卻成功引領他們想歪了。造福四方女妖,可不是嘛,那些男妖都成了行屍走肉,重擔當然落到他一個人身上了。

無方問:“九陰山距離魘都不遠吧?”

璃寬點點頭,“是不遠,也就相隔一百由旬。九陰和魘都之間有個般若臺,每逢初夏天狼閃爍,那些女妖就在那裡輕歌曼舞誘騙男人,毫無半點廉恥之心。”

葉振衣哂笑,“據文獻記載,梵行剎土上有數個小國,比如叔歜國、牛黎國……她們誘騙的都是那裡的人吧?”

開玩笑,野蠻國長得牛頭馬面似的男人,能入妖的法眼嗎?她們看上的都是令主的心血!令主雖然不會捏女人,但捏的男人個個唇紅齒白,寬肩窄腰。有理由相信他是照著自己的樣子捏的,雖然璃寬也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這些年來令主的手藝越來越好,越來越精妙,上幾代的偶還有十指略嫌粗壯的遺憾,最近幾代都改良了,完美到無懈可擊。

可憐的令主,危機始於心大。剛開始城眾偶爾走失,他並不太在意,現在呈如火如荼之勢,也只怪自己管教不嚴,留不住那些泥人的心。

璃寬是很願意替他叫一叫屈的,可是提這問題的是葉振衣,他和他不對付,理所當然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別有用意,所以拒絕回答,寧願轉向魘後和善地微笑,“靈醫打聽九陰山,是要去那裡嗎?那地方百妖齊集,妖像人一樣,有善的當然也有惡的。為了您和兩位高徒的安全,可以先去魘都,面見令主之後再做打算。”

結果顯而易見,葉振衣看他的目光滿是質疑,“璃寬,你是魘都白準的手下吧?”

瞿如一聽,兩隻眼睛狠狠盯住了他,“果真如此的話,你不遺餘力哄騙我們去魘都,肯定居心不良!”

璃寬眼見要穿幫,立刻賴了個一乾二淨,“天地良心,我不是任何人的手下,我是一隻獨立的妖。勸你們先去魘都,也是為你們好,這片土地名為剎土,實際上早就淪為穢土了。妖魔鬼怪橫行,沒有一個更厲害的人撐腰,你們能走出一百由旬,我的名字倒起寫。”

可能說得太絕對了,引得無方也皺起了眉。莫名其妙救了一隻蜥蜴,這隻蜥蜴跋涉上千由旬尾隨他們,一路從須彌瀚海跟到朽木山,如果沒有目的,實在說不通。

她不想惹麻煩,這裡畢竟陌生,山高水深沒有探清,鬧起來會吸引一大批看客圍觀。她只要去九陰,或者璃寬說的般若臺,弄清那些行屍產生的原因,就對得起此行的目的了。

她和聲對璃寬道:“多謝你護送我們到這裡,一路上平順,全仰仗你。但後面的路,我不打算再勞煩你了,我們三人自有應付的手段,就此別過吧。”

璃寬傻了眼,她臉上雖帶著微笑,可是那種微笑不達眼底,甚至每一毫上揚的弧度裡都帶著警告的意味。太美麗的人,溫和起來使人溺斃,冷漠起來也令人如墜深淵。

令主的殷殷期盼難道要辜負了?他有點慌,“是璃寬說錯什麼了嗎?如果靈醫嫌我囉嗦,現在開始我可以把嘴閉上。”

他越是要留,就愈發留不得,“我們在梵行剎土逗留不了多久,況且又有自己的安排,你跟著我們,不太方便。”

師父的意思很明白了,璃寬還想爭辯,瞿如衝他亮出了爪子,“小兄弟,我師父的話你沒聽見?救你一命卻要被你無休止的糾纏,早知道這樣看著你死多好!你走不走?再不走小心我一把抓爛你!”

一隻不長尖喙的鳥,利爪就是她全部的武器,因此威力比一般的鳥強得多。璃寬看見那鉤子似的爪尖嵌進土裡,只覺頭皮發麻,彷彿被摁住了七寸,不由退後一大步,擺手道:“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就別跟著了,我們不相信一個會走火入魔的妖怪,能夠保證別人的安危。”

還是振衣說話一針見血,他沒有疾言厲色,但字裡行間卻有不容置疑的威嚴。璃寬皺眉審視他良久,忽然咦了聲,“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他輕輕一哼,“閣下連梵行剎土都可如履平地,我是個漂泊天涯的人,就算見過,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一面說一面為無方引路,“師父請吧,前面是斷界山,再往北四百由旬就到九陰山腳了。”

目的地近在眼前,這一路的勞頓似乎都不算什麼了。無方往遠處看,灰濛濛的天,連草木都不及閻浮的茂盛。就是這不見日光的地方,陰暗處邪祟滋長,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她吸了口氣,問瞿如:“休息得如何了?”

瞿如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齒來,“飛上半天不成問題。”

見他們急於離開,璃寬哭喪著臉道:“小妖給諸位帶路可好?”

那三足鳥和葉振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只有未來的魘後還衝他和顏悅色,“好意心領了,不敢再勞煩,你回去吧。”然後在璃寬晃神的當口騰身而起,等他醒過味兒來再追看時,空中只餘長長的畫帛從疊嶂的山巒間獵獵劃過,一轉眼就不見了。

振衣問無方,對那隻蜥蜴精是什麼看法,“這四腳蛇來歷不明,我懷疑他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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