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所以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腦子沒跟上長相,果然令主還是原來的令主。(1 / 3)

他這一說,無方隱隱感覺到疼痛。此情此景談論這個真的合適嗎?所以令主這人奇就奇在這裡,他可以精心營造氣氛,也可以三言兩語讓人好感敗盡。她得學會不和他計較,計較下來無非把他痛揍一頓,到時候又哭又喊,她還是拿他沒辦法。

她吸了口氣,“令主淵博,連這麼冷門的學問都知道。”

令主不好意思地笑笑,“哪裡哪裡,男人一般都比較喜歡武俠類的東西。不瞞你說,我曾經想學俠士快意江湖,可惜到最後沒掙來什麼好名聲。奇怪,當初我弄死了九妖十三鬼,照理說是為民除害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剎土上的妖還是喜歡在背後抹黑我。”

她隨口敷衍他,“因為他們都把你當成假想敵了。”

令主恍然大悟,只有夠優秀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假想敵,一拍大腿,“娘子果然冰雪聰明!”

現在可以繼續了嗎?她把他的手從頸項移到肩頭,然後是整條臂膀。

“希望令主仔細留意,機會只此一次,再沒有第二次了。”

令主立刻閉上了嘴,她的意思他明白,趁著現在她還情願,好好感受一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把時間浪費在扯閒篇上不值得,這種事對她來說相當吃虧,畢竟還沒有成親,她能做到這步,簡直大仁大義。

還好還好,令主慶幸不已,虧他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否則就算露了臉,也未必能同她親近。她太正派了,正派的未婚妻多令人哀傷啊。想當初守燈小仙就是先和別人上了車,才回過頭來悔婚的。如果無方有她一半開放,以他的手段,早就攻克她了。

不過能正大光明揩油,想起來就好高興。可惜看不見,絲帶下的眼睛努力張大,不知那東西是什麼質地,居然怎麼看都看不穿。

他能感覺到她緊繃的線條,肌肉微微顫抖著,極其緊張。其實兩下里沉默,他也非常不安,畢竟他深深喜歡她,簡直成了一種信仰。從剛開始的敬若神明,到後來的想入非非,經過了不短不簡單的一番轉變。越喜歡越渴望,甚至在對著乾坤鏡觀摩學習的時候,眼前浮現的也是她溫柔的眼眸和曼妙的身姿。

眼下這情節不久之前在金鋼圈裡上演過,只是換了角色而已。原來摸與被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令主有點害羞,聽見自己匆促的氣息,在這靜謐的夜裡被擴散得老大。

他的手在翻山越嶺,每一個指節,每一寸肌理細細審度。她的身軀是世間最完美的傑作,他得好好控制,不能讓滿腦子綺念破壞這份聖潔——雖然他很想直接玷汙她。於是令主一臉肅穆,正襟危坐,然而骨頭髮軟,彷彿已經支撐不住了,好想帶著她一起躺倒。

“娘子……”他嘴唇亂哆嗦,“胳膊已經量完了,可以換別的地方了。”

他的視線受阻,無方知道他看不見,便在緋色的夜裡盡情紅了臉。

心跳得雜亂無章,她只記得當初被道士追趕逃命時,才有過這樣的體驗。他說他是踏火而生的,所以所到之處電光火石,引發混戰。她在他指尖瑟縮,他大概感覺到了,微微抽回手,那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她拉開了兩寸距離。她死命地盯著,彷彿下一刻他就要把她投進火堆裡。

她也不知道怎麼稀裡糊塗走到這一步,功德積攢到最後,把自己賠進去了,聽上去實在不可思議。可是人到一個階段,就有一個階段的風景。還是蓮師透徹,他說跟了白準得和他一塊兒玩泥巴,她的宿命就是這樣的吧。

她咬咬牙,橫下心,牽引他的手,覆蓋在徐隆漸起那一處。愚蠢的令主大概沒想到幸福會突然降臨,滿臉呆滯,“這是啥?”一面問,一面了捏兩下。

她惱羞成怒,“白準,你不要裝糊塗!”

細細揣摩了一圈的令主終於反應過來,很是驚惶,但手卻捨不得縮回來,保持著那個尷尬的姿勢,結結巴巴說:“娘……娘……娘……”

無方好想賞他一個大嘴巴,“我不是你娘!”

他終於緩過勁來,“我太激動了,娘子……”

這時候最好別說話,多說一句就多一點尷尬。她伸手把他的嘴也捂住了,感覺到他熟能生巧,感覺到如火的掌又開始慢慢遊走,她知道這個白痴是不嫁也得嫁了。

令主專心致志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先前他目光如電,她總不敢仔細打量他。現在他被矇住了雙眼,趺坐蓮上,紅衣如火,佛印煌煌,那妖而莊嚴的樣子,像大徹大悟後的魔。她終於可以不必自矜,好好審視他了。

他有長長的眉,稜角分明,斜飛入鬢。他的眸,當初曾給她不小的震撼。那深幽的,滿池碎芒迸散的眼瞳,是她見過最美的金輪。他的鼻子,他的嘴……她到底還是移開手,絲帶下鼻如懸膽,唇含朱丹,唇瓣輪廓那麼豐潤,他不是個薄情的人啊。

美麗的夜,會催發滿腹柔情。令主覺得捏不捏泥人都是後話,他把手挪到她肩上,輕輕往懷裡帶,緊緊抱住了她。

未婚妻的身形雖高挑,但還是略顯瘦弱。他安撫式的,輕柔地撫摩她的背。那蝴蝶骨伶仃凸起,令主認定她之前一定過得很艱辛,心口驟痛起來。

她把手心貼在他坦露的前胸,聽著他隆隆的心跳,莫名安心。人總有惰性,疏懶了,鬆懈了,就不想再動了。奇怪,似乎這樣貼著已經不夠,她唾棄自己的貪婪,但還是悄悄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

令主的腰身曲線是無懈可擊的,她面紅耳赤地想。她從醫,對人形的身軀有較高的審美標準。令主的腰腹沒有一絲贅肉,她很難想象,一向隨波逐流的令主,怎麼會有那份閒心管理自己的身材。

“你除了捏偶,還做別的體力活兒嗎?”她輕聲問,幾乎是氣音,害怕打破這刻的寧靜。

令主微微垂首,一邊臉頰貼著她的額頭,姿勢相當溫情。他說:“娘子,你是不是垂涎我風流的身段?魘都以北有萬頃良田,早前我沒事幹了就去犁地,後來偶人多起來,不必我親力親為,我就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奔跑——脫光了跑。極力舒展身體,每天跑上幾百由旬,這腰腹的力量,展示出來你都怕。”

因為他有璃寬茶這個半瓶醋的行家作指導,璃寬說男人什麼都可以不好,唯獨不能腰不好。一段幸福的感情,全都系在這根腰上,只有腰好,才能過上美滋滋的夫妻生活。他還記得當初是如何加強鍛鍊的,那時正值和守燈小仙的婚期臨近,他天天兩頭夠著木樁,璃寬茶在他腰上栓十桶水,他就那麼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好羞恥,但是非常管用。後來守燈小仙和人私奔了,他傷心了兩天,鍛鍊就不那麼密集了,改成長跑。長跑其實是最適合他的運動,拋棄束縛,撒開四肢,任狂風從襠下猛烈穿過。涼快是涼快了點,但獸的形態和人不同,不會那麼不方便,也不擔心砸到或者磨破。

長期鍛鍊,他喜歡奔跑,腰部越來越緊實。璃寬和他顯擺他的成果,露出壁壘分明的腹肌時,他別過臉嗤地一笑。腹肌有什麼了不起,他有鮫人線,還能拿腰砸核桃,他能嗎?

煉腰千日,用腰一時,他的力量蓄勢待發。她如此脈脈溫情地回饋他的愛,他怎麼能不讓她滿意?所以只要未婚妻願意嘗試,讓她哭爹喊娘絕對不是空話,他說到做到。

可是他不加掩飾的描述,卻讓無方哭笑不得。脫光了跑……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為什麼這樣上佳的長相,智力卻缺斤短兩呢。害她好糾結,想與他訴一訴衷腸,又怕他蹦出莫名其妙的話來,滅了她的好興致。

她認命了,破罐子破摔式的感慨:“白準,如果你不說話,可能早就娶到媳婦了。”

令主消化不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不好?我為人謙虛,誠實可靠,從來不耍花槍……”

她簡直要大笑,不耍花槍?他?是誰一次又一次被她識穿?他根本不是不會,是沒有那個腦子維持罷了。當初雪頓山下璃寬茶給他作出場介紹,說他人狠話不多,她險些信了。誰知越相處,越看出他的短板來。他哪裡是什麼人狠話不多,明明是人蠢話還多。

她牽過那華麗的紅袍子,蓋住了他裸露的胸膛,“我問你,除了障面,你還有別的事瞞騙我嗎?”

令主遲疑片刻,想起金累有點心虛,但立刻決定狡賴,“絕對沒有。”又諂媚地笑笑,“娘子你太聰明,我在你面前玩花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也是,無方放心了,他的那點小奸小壞不傷原則,無非發現得晚一點,最終還是瞞不住她的。

夜涼了,中陰鏡海是亡魂的樂土,較之剎土別的地方更陰冷。無方是煞,本來也不畏寒,但今天不知怎麼,特別怕冷。也許是以前沒有依靠,冷不冷沒有人關心。現在有了他,她便嬌氣起來,反正他會安慰她。

她往他懷裡縮了縮,重新圈起他的腰。本來應該是她供他做模板的,結果調轉過來,她眷戀那手感,摸上癮了。

他氣息綿密,感覺她的手指蠕蠕划過去,移到哪裡哪裡就起慄。令主心慌氣短,覺得今天多少應該發生點什麼。這麼好的機會,鏡海上除了還沒睜眼的泥胎,沒有外人,要是錯過了,事後肯定會被璃寬茶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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