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你很久沒有見到媽媽了，你……”江月斟酌了一下詞語，道，“你想去見她嗎？”
“如果我把你送回你媽媽的身邊，你願意嗎？”
“為什麼！？姐姐你不要我了嗎？為什麼要把我送回去？！”
小寶聽到這個答案，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江月，好像江月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我這件事情做得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我就想著把你送回去，這樣雙方都好受一點。”
江月的解釋，不知道小寶能不能聽懂，但江月還是說了。
“我不想回去！哪裡那麼破，吃的東西也不好吃，走路鞋上都是土……這裡我吃到的東西，都是我以前沒吃過得，穿的衣服也好看……反正就是這兒好，我不想回去！”
江月聽完小寶不想離開這兒的理由，臉上的表情瞬間凍僵。
千防萬防，還是長歪了。
把小寶接過來的初衷，就是想在小寶沒有形成固定觀念的時候，給他一個正直的三觀，沒想到還是不行。
看來有些東西是不可逆的。
比如任性。
江月的眼睛裡滿是冰冷，嘴角向下。
小寶就算是再不會看人的臉色，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江月心情不好：“姐姐，你別生氣，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額什麼，我收回……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江月的怒火還沒有發出，就被一個微涼的手給捏住了胳膊拽了起來。
“月兒，小寶的年齡還小，不能強求什麼。”牡澤雲搖頭，“不能生氣，忘記你說過的話了？”
牡澤雲微涼的手，一直拉著江月。
這讓她慢慢清醒過來，看著牡澤雲：“我剛剛……我就是很生氣，覺得自己曾經的想法真的很可笑，覺得防患於未然就能讓事情不會發生，其實不是的……還是發生了。”
江月覺得，人真的鬥不過命運。
這個的天性如何，早就被註定了，外力想改，真是比登天還難。
除非，那個人自己想改變那樣的性格。
“小寶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喜歡更好的生活是正常的，沒有人是不想要過更好的生活的，你不能指望現在的小寶，就踐行古人說的‘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這樣的道理。”
牡澤雲把江月按在床上坐下，一點一點地和江月分析。
“人生來就不是完美的。我媽媽說我小的時候，非常淘氣，給我穿上新衣服之後，我就回去你裡打滾，說了好幾遍不停，就連打了我也不管用。可長大了之後，就非常自覺地不會去泥裡打滾了。”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道理告訴小寶，等到他有自制的能力的時候，就會明白，會做出相應的事情，急不來。”
為了勸解江月，牡澤雲還把自己少時的糗事拿出來作為案例，想這一定會破壞自己在月兒心中的形象。
但，如果恩能夠讓江月解開心結，也是值得的。
“你說得，我明白。”江月的眼睛漸漸清明，“我就是那個時候想不通，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