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的笑容彷彿一個狐狸,狡黠。
看著蔡國芳瞬間慌亂的表情,江月又覺得沒什麼意思。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同樣可行。
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憐的地方的。
蔡國芳就是一個被思想固定的人,暗中偏頗的思想已經將她永遠的釘在了那個位置,無論怎樣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
不想再理會蔡國芳,轉身想回到屋子裡。
可身後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要放江月走的意思。
蔡國芳不說話了之後,蔡大強就在那邊咒罵:“你給我們開門,不然我們就把你這個地方給拆了!我們人多著呢,你們才幾個人?!”
蔡大強見咒罵對江月沒有任何用處,就開始用威脅的話語。
但江月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就要進去了。
蔡大強見了更加著急,恨不得立刻從這裡飛進去,把江月拽出來。
沒有辦法了,蔡國芳又不說話,蔡大強直接喊道:“你這個爹孃都不要的……”
“你說什麼?!”
蔡大強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月的頭一下轉了過去,一雙眼睛充滿了凌厲,甚至看過去的時候都有些黑暗在蔓延。
每個人都有一件或者兩件不能被別人拿來說道的事情。
江月的父母放棄她的這件事,到現在她都不能完全釋懷。
蔡大強見江月沒有進去,就知道自己說的這個方向對了,衣服得意洋洋的模樣,道:“我說你爹孃,扔了你!你就是個沒用的小雜種!”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她,從來沒有人這樣戳她的傷口。
在這之前,她以為,她的這個傷口已經結痂癒合。
可只是她以為的罷了,現在胸口的疼痛,就是在告訴她沒有。
不僅沒有癒合,還在一日一日的消磨中,漸漸加劇了疼痛。
江月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好像透不進去光,看的蔡大強心中一驚。
但嘴裡的話,還是想倒垃圾一樣,機關槍一樣在江月的注視下,說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蔡大強的錯覺,好像她說出去一句話,江月的嘴邊就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來。
等到他說了十幾分鍾之後,再抬頭看江月的時候,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烈日當空,卻莫名一身冷汗。
江月黑色的眼睛好像是兩顆沒有生命的玻璃球,放在眼眶裡,代表起色的唇,看起來殷紅如血,揚起一個非常詭異的弧度。
蔡大強的小腿肚子有些打顫,淹了口唾沫,道:“江月!你今天就算是不給我們開門,按也得拿出點你賺錢的法子,不然我們是不會走的!”
“嘖……”
江月的口中發出這樣一個單音節,然後慢慢踱步到蔡大強的面前。
中間隔著一個柵欄,江月挑了一下眉,慢慢說道:“不給,你們又能那我怎麼樣?還真的是進來砍死我?”
大概是心虛,跟著來的那群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最靠近江月的就只有蔡大強和蔡國芳。
蔡國芳慢慢從自己的思想中清醒過來,看著近在眼前的江月,迅速伸出一隻手,從穿過柵欄想把江月抓過來。
江月是一個活人,當然不可能是站在原地等著那髒手抓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