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南宮夜眯了眯眸，臉上神色讓人辨不出喜怒。
這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只是，當南宮夜踏入西苑，看到床榻上瑟縮在角落上的那一團時，劍眉皺得更緊。
在南宮夜的印象裡，沈傾城是驕傲的，倔強的，甚至是張狂的，而眼前女子，蒼白的臉頰上卻浸滿了茫然，恐懼和不安。
這些情緒都是沈傾城不應該有的。
“你是誰？”女子滿眼防備地望著他，沙.啞的聲音低低傳來，尾音有些顫抖。
南宮夜聞聲，眸色不由一滯，她不記得他了？
男人危險地眯了眯眸，犀利的眸光從她的臉上寸寸刮過，似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破綻來。
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
沒有算計，沒有偽裝。她就如出生一般，還沒來得及染上這世間的塵埃，澄澈而又幹淨。
良久之後，男人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本王是誰，你不記得了？”
“我.....以前認識你？”女子似乎在努力回想，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南宮夜見此，心頭突然生起幾分戲謔之心，緩緩道，“你與本王又何止是認識，你可是本王花了大力氣取回來的小妾。”
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不過為了救活沈傾城，南宮夜可是花費了大力氣，這事兒倒是不假的。
“小妾？”女子皺了皺眉，似乎並不太理解。
南宮夜劍眉輕挑，難不成成傻子了？
“也就是，你的生死喜怒都是本王的，無論本王讓你做什麼，你都要遵從，不能違背。”
見沈傾城皺巴著小臉，似乎在努力理解，又好像在細細尋思，男人薄唇動了動，沉聲問，“本王說的話你可明白？”
女子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即又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看來是沒有明白了。
南宮夜耐心一向不好，也懶得跟她解釋，只見向身側僕從吩咐了幾句，又命人去宮中請太醫過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西苑。
太醫院院判將沈傾城細細檢查了一番，待到基本確定病症，這才去了南宮夜書房覆命。
太醫給出來的解釋是，沈傾城當時應該是在戰場上傷到了頭部，顱內有淤血不散，這才導致沈傾城記憶缺失。
這個理由南宮夜倒是也想到過，男人沉默半晌又問，“那麼變傻又是怎麼回事？”
“老夫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病例，頭部受傷，有的時候也是會影響心智的。”
“能恢復麼？”
“這個......有些說不準。”
南宮夜扶了扶額，如今這種狀況，他倒是從未預料到。那麼，他該如何處置沈傾城呢，乾脆殺了乾淨，還是放在一邊晾著？
最終，南宮夜選擇了後者。
先放著吧，反正暫時，那沈傾城也不算麻煩，堂堂晉王府養一個傻子還是養得起的。
事實上，沈傾城雖然失去了記憶，神志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卻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她學東西很快，從最初的連筷子都不會握，不過十幾日功夫，便能正常吃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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