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後吳帝都？
不，後吳早已滅國，這裡是南秦？可南秦早已消失上千年，又怎會存在這凡間？
這裡究竟是哪裡？
罷了，糾結這些做什麼，她不過是陪容憬下到這凡間走一遭，一會兒便會回到天上，糾結這些沒有什麼意義。
楚昭瞧著幾道兩旁掛著花燈，街道上人頭攢動，似乎是在慶祝什麼節日，和記憶中的花燈節倒是有幾分類似。
她默默算了算這凡間的時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和後吳的花燈節倒是一天。
“花燈，賣花燈咯！”街道邊，時不時傳來商販的叫賣聲。
見容憬和楚昭二人從身前路過，商販熱忱道，“公子，為這位姑娘買一盞花燈吧？”
容憬停下腳步，回眸深深地睨了一眼身後的楚昭，視線掃過路邊那一盞盞樣式各異的花燈，信口問道，“多少錢一盞?”
“不貴不貴，五文錢。”
容憬點了點頭，從中選了一盞蓮花花燈，將銀錢遞至老闆手上，“不用找了。”
老闆笑彎了腰，又送了一盞花燈給他，“祝公子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
容憬聞言，眸色微變，下意識瞥向一旁的楚昭，卻見她冷淡的笑了笑，“老闆，你誤會了，我只是我家公子的丫鬟。”
至於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容憬聞言，唇角微沉，衣袖下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老闆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又忙不迭不就道，“那就祝二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楚昭笑著應了聲謝，抬頭間，只見容憬腳步匆匆，已經走遠。
她快步追上去，在離容憬一米距離的時候，又放緩腳步。
似乎察覺到楚昭追了上來，容憬也不由放緩了腳步，提這花燈朝著人群深處走去。
穿過街道，二人來到一座拱橋之上。
頭頂蒼穹上，明月高掛，銀色月光傾瀉而下，在容憬身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即便身著布衣，也難掩男人身上矜貴的氣質。
拱橋兩邊，是萬家燈火，拱橋之下，有一條河流自東而西流淌著，河面上浮著無數花燈，在那上面都寫著萬千少女的美夢和願望。
楚昭默不作聲地站在容憬身後，望向四周熟悉的景色，一時間百感交集，她也如河邊那無數少女一般，只想得一心人，白頭偕老，而現在，萬年前的心上人近在眼前，在她的心裡卻早已激不起半點波瀾。
拱橋兩邊是喧囂和繁花，拱橋之上卻是一片安靜。
驀地，眼前突然橫一盞花燈，是方才容憬從老闆攤位上選的那一盞。
楚昭望向眼前花燈，又滿眼迷惑睨向身前男人。
“花燈送你。”
“殿下可知在花燈節送女子花燈是什麼意思？”楚昭想，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不過一盞花燈罷了。”
楚昭不動神色地盯著花燈，依舊沒有接過來的意思，“這花燈殿下還是送給凌夕仙子吧。”
男人臉色冷了下來，“我給出的東西，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可接不接卻是我的事，殿下你我只是主僕而已，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楚昭堅持道。
容憬深凝了她一眼，眸底劃過一抹受傷，忽的他嘲諷一笑，“既然是這樣，這個留著也沒什麼用。”
說著，將手中花燈盡數拋入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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