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亡何其接近,僅在這個瞬間,
若是常人佇立於此,怕是早已成了塞恩的斧下亡魂,可能連屍都會分成兩半。
王豐陽一個激靈,求生的慾望掏空了他的大腦,沒有任何的思想,
放空……再放空,大腦一片空白。
瞪大的眼珠死盯著迎面劈下的巨斧,斧刃觸碰到鼻尖的那個瞬間,王豐陽忽然生了變化!
身形消散,頃刻化成一股黑霧。
塞恩的攻擊落空了,
順著力道,斧子徑直地砸在草地上,陷進去足足十個厘米。
這股黑霧冰冷無比,從巨斧兩旁散開,並飄向塞恩後背的高空,繼而再次糅合,黑霧掠過,沁心透骨的感覺讓塞恩不禁打了個冷顫。
來不及思考方才劈空的情況,前方的德瑪西亞軍已經衝到眼前了,任何會造成阻礙的事物,到時再慢慢清算。
當下的場景,需要塞恩去做的,和適合塞恩去做的,
只有廝殺、衝鋒陷陣一般的死鬥!
“諾克薩斯,沒有懦夫!”
塞恩拔出地上的巨斧,冷冷一聲低吼,直視著前方帶頭衝來的蓋倫。
德瑪西亞士兵們那身鋼盔銀甲,在諾克薩斯人看來,那是怕死的裝束,是笨重的累贅。
光有不怕死的勇氣還是不夠的,
還要有足夠的技巧和武力,而塞恩,正是為此而生!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蓋倫與塞恩帶頭衝鋒的兩軍終於碰撞到一起,鋼鐵的磕碰敲擊聲,和無數士兵怒吼廝殺的喊聲,
還有些許士兵倒下時的哀嚎,
種種喧雜,不絕於耳。
青青草地上,等不到太陽第一縷光照起,就已經染上了汙濁的血液。
王豐陽化作那肉眼可見的黑霧,飄忽在整片戰場最中央的上空,
不得言語,不得幫襯,王豐陽能做的,只有默默注視、默默等待。
很是猶豫和惆悵,王豐陽並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的生,雖然想變得更強,但絕不會想著是以這種方式……
死傷的人,太多了,不論是德瑪西亞還是諾克薩斯,兩邊計程車兵們都在66續續地倒下。
蓋倫以身為盾,衝到敵軍中部扛著五六個人的刀刃揮砍,其他的德瑪西亞士兵個個訓練有素,攻擊的架勢上也不落下風。
反觀諾克薩斯計程車兵,除了個別頗有技巧計程車兵,其他的都被壓著打,背後挨刀至死恐怕也是時間問題……
是德瑪西亞軍的優勢?
不,錯了,這反而是德瑪西亞軍的劣勢,原因在於塞恩。
視角拉遠,塞恩在哪呢?
兵刃交接之刻,他早已無視陣型、無視指揮,徑直單線衝到了德瑪西亞軍的大後排!
整著陣仗都被塞恩一人攪得一團糟,如同嗜血的戰車,肉身開路,
每每狂奔一段距離,半旋身子掄起肩膀,巨斧便猛然迎天砸下,地面一道震顫,那個範圍的德瑪西亞士兵皆數飛出三四米遠!
非死即殘,這僅是一個先鋒的威懾與破壞力!
整體戰力差距不大,個體的戰力差距卻有著天壤之別,王豐陽在上空環視,併為此驚歎。
若是將塞恩放在自己那個時代,恐怕高上的轎車都撞不死他,太恐怖了。
時間在折磨著他們的生命,一點點流逝,直到清晨的陽光照耀在他們銀白染血的盔甲上,熱血才剛開始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