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頗顯瘦弱的帶路士兵在將王豐陽帶入德魯涅的區域之後,很沒有禮貌地、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靜悄悄地勒轉馬頭離開了。
王豐陽當然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先前,那名士兵本來是騎著馬走在前頭的。
在到了德魯涅這片貧瘠土地與整體不太富饒的城鎮上後,這名士兵的馬兒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直到身後的王豐陽騎著慢馬趕到他的前面,這名士兵才偷偷的調轉馬頭離開。
或許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不,王豐陽能猜得出來,這裡頭不算什麼秘密,也不可能藏有什麼秘密,
看著眼前這一片貧瘠的黃土與忙碌著、卻又不知所謂在到處逛來逛去的居民們,王豐陽能看出的,只有陰謀。
一個只是針對王豐陽本人的陰謀。
是想讓自己在這裡當個官,然後展這裡本就不景氣的經濟,最後展不起來,還會越搞越糟,
再然後,惹得當地居民們的眾怒,待他們掀杆而起,到時候,都不用斯維因他們自己出手,老王就會主動離開這裡。
這樣一來,既欠了斯維因的人情,又甩不掉白乾活的髒位子……
王豐陽都覺得不需要人來給他解釋,自己都能將後續劇情一幀不落地腦補出來。
“唉,此地,不宜久留啊~”
歪著頭看著鞭策著馬屁股加快度離去的帶路士兵,王豐陽再回頭看著眼前這一片不景氣的小條街道,無奈且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
苦笑之餘,王豐陽閉眼回想,被自己之前不強硬的態度笑到,呵呵著搖著頭。
“馬兒很不錯,就是馬匹上的人不是多麼的出色。”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王豐陽嚇得立馬睜開了眼睛看去,一個身上披著麻布斗篷的人,還有一個兜帽蓋在頭上,聽聲音是個男的。
王豐陽從馬背上俯身下來,嘿咻一聲,感覺還挺費勁,一路過來這麼久,屁股都做僵了。
再次打量一番,這個說話的男人和自己一般高,卻看不清臉,全身上下就腳上的鞋子高階一些,
……嗯,穿的是動物皮革製成的靴子。
不過,光是聽到剛才的聲音,王豐陽就已經猜出這個人是誰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主動的從馬背上下來。
說是認識的人也不對,說是有過一面之緣?呵呵,也不對。
“你的全名我不知道,不如,就按我的喜好來稱呼你的名字吧,怎麼樣,泰隆?”
泰隆這個時期的裝扮不知是故意的,還是說他暫時還沒到出名或是身份顯赫的那個階段,這身破爛……
實在是入不了眼,但靠近之後竟然聞不到什麼臭味,這可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穿得像個乞丐,身上卻聞不出一點氣味。
王豐陽開口說完後,這也算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吧。
聽到這句招呼,泰隆摸在馬頭臉頰上的手卻忽然停住了,
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順溜地一滑而下,摸完了馬兒的面板,收回那條佈滿青筋的手臂,埋入棕色麻布斗篷的陰影之中。
完全一副沙啞的、沒有感情的腔調
“你是從哪裡打聽到我的名字,我對此不感興趣,能從上次酒館相遇到這一次相見,這麼短的時間內打聽到我的資訊,你也挺有手段,但這不……”
“啊不不不,不是的哦~”
王豐陽放著浪蕩的語氣,打斷了泰隆機械般的言。
正常來講,在這個德魯涅,哪怕是在整個諾克薩斯,除了他的姐姐與老爸,沒人敢在泰隆面前打斷泰隆的講話。
泰隆低沉著嗓門說話的時候,即使是德萊厄斯也會忌憚幾分。
畢竟,比起防住一個刃武大師的刀子,去死盯千萬個死士的斧頭並閃躲要輕鬆得多。
任何情況下,克·杜克奧家族的刃武大師,利刃一出,獵物就一定會安靜,
冷光一閃、
沒有例外,
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