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呵,我倒是差點兒忘了。’
王豐陽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好像換了形態。
如今的自己好像不是什麼亡靈幻象,也不是什麼惡魔,
迴歸‘本質’,亞魔才是自己這副身軀最熟悉的感覺啊!
“我這飄紅的雙目,是你鎖定我位置的憑據?”
凱南貼近那雙猩紅流光的雙眼,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可見物,臨近時,凱南將身上的雷電凝出一根繩索狀,並導向了那雙紅眼的位置。
但那雙紅眼只是暫時消失了一下,隨後又無事一般。
是王豐陽抬手擋住了凱南射過來的閃電,這種程度上的閃電,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足以致命,
但打在王豐陽的身上,一隻手就夠接下並完全打散。
剛剛捏散閃電的手,掌心處稍稍有點兒麻痺感。
“嘶——。好久好久,沒有放肆過一回了。”
王豐陽的亞魔血氣充盈著體表,惡魔的氣息被完全收斂,隨著偽亞魔的血脈在擬構出的身體中流動,
王豐陽的全身,在黑暗中不斷膨脹。
惡魔之力作為身體裡最重要的核心,被凝縮成一團,作為自己的‘心臟’;
暗影之力用於籠罩當下整個均衡寺院的環境,同時用於壓制均衡教派的道氣;
亞魔之力,正是現在王豐陽所使用的,血脈的二次覺醒與湧動,讓他膨脹起的身體更勝以往在恕瑞瑪苦戰袱薩之時。
‘啊——喝!!——’
王豐陽震顫的力聲把地室內的頂牆震落了幾塊碎片。
“不好,這賊子……呃啊!”
凱南側閃開,連續朝王豐陽所在位置丟了好幾道高壓雷電鏢,按理來說,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就連躲在烏龜殼子裡的王八都早已一命嗚呼了,
這賊子竟然還能出聲不說,剛才猛地出現一股風壓,從王豐陽那個方位急朝四周擴開。
凱南疾走於旁邊,腳跟沒有落地站穩,一個沒留神,被風壓推到身後的牆面上死死貼住好幾秒的時間才滑落至地面。
好在衝擊力不是多大,只覺得背部到胸腔的位置有剛才撞到牆面上的震顫感,落地後並不影響行動。
“……呃、啊!”
凱南從地上站起來,還沒來得及抬手再次攻擊,又一股更強的風壓,攜帶著熾熱的腥味衝來。
這股風的壓力,把凱南的身板摁在牆上足足五六秒不得動彈。
“呵呵呵,所以,我問你,均衡之道,有何可取?”
“噗……咳、咳咳……咳咳……”
王豐陽的質問聲響起,伴隨著他沉重的腳步,一聲聲沉悶的踏步聲,話語剛落,凱南從牆面上疲軟下身子。
剛剛的風壓過於強勁,光是承受那股熾熱之風的壓力,就已經把凱南壓得內臟受損,
疲軟倒地之後,凱南連咳好幾聲,要不是黑暗中無可視物,凱南將會看到自己吐了一地的鮮血。
王豐陽是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對凱南的傷勢漠不關心,
他只是等待著凱南身為均衡之道、得道之人的回答。
為了更好的施加壓力,王豐陽有意將溢散在外的暗影迷障收了回來,幾息的時間,黑色的迷障以肉眼可見的度盡收王豐陽的掌心。
所有的暗影迷障都收復完畢後,在王豐陽的掌心中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小球。
王豐陽突然將黑色的小球緊握捏爆,小球裂散成幾絲濃郁的純黑煙氣,纏繞後,浸入王豐陽的軀體內。
所有的暗影迷障都得以收回後的夜晚,終於不再是純黑的黑暗。
‘原來……這不是幻境?’
凱南一時得以理解,卻又不能完全理解,幻境……他始終不敢相信,幻境能做到這種地步。
抬頭一看,頭頂上的窄道口終於得以隱約看見,
‘這裡不宜久留,這個賊子根本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我要趕緊從這裡出去,然後去叫師尊出關主持局面!’
凱南的想法幾乎都明顯地寫在了臉上,
但這即使在昏暗的環境中,王豐陽看任何事物都是一清二楚,任憑凱南的臉上帶著面罩,王豐陽也從那雙詭詐算計的大眼睛裡猜到了凱南的心思。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想離開地室麼,有問過我麼?”
視線昏暗,凱南的視線中並不能看清王豐陽過多的身形,
卻不料在王豐陽說完話後,經受幾次衝擊震顫的地室頂板竟在頃刻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