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明玦側頭看看明絮,他想此時正是一個好時機。這樣一想,明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明絮略顯驚訝地轉頭看他。
“絮兒,我們談談。”明玦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的眼神變得銳利明亮,充滿了侵略性,再也不復以前的溫柔、苦澀、複雜和猶豫。
“師兄,我們沒什麼好談的,還是趕緊回去吧,阿泉還在等我呢。”明絮笑了一下,企圖掙來明玦的手。
明玦也笑了,他並不強迫明絮,反而放開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說道“師妹,難道你忘了?小小一個津平城,我要查什麼人,從來就是輕而易舉的。”
明絮臉上的笑容一頓,“師兄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希望宋葭亭有什麼意外,那還是跟我來吧。”明玦微微一笑,轉身進了一家酒樓。
明絮忍不住蹙起眉頭,心中略有些煩躁,她猶豫片刻,抬腳跟了上去。
包廂裡。
明絮沒有說話。明玦用一種混合著傷感和愛戀的眼神注視著她,說道“師妹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明絮沒有接話。明玦自嘲一笑,抬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繼續說道“自從得到你平安的訊息之後,我就去天下玄機樓買到了有關你的行蹤。
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第一個找到你,第一個趕到你身邊的人,你或許就會……回心轉意……
可惜,我之前用傳送陣迅跨越了一百多座城池,之後又在這附近細心翻找了幾十多座城池,卻都是一無所獲。偏偏在我要放棄的時候,我卻看到了酒樓裡的你!”
“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你知道我明明知道找到你的希望很渺茫,卻還要來找你,我是什麼心情嗎?”明玦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他的眼裡甚至湧出一絲恨意。
“師兄,你何必要這樣呢?”何必一定要來招惹我呢。明絮閉了閉眼,她臉色冰冷地說道“以前我年少無知,根本不懂得愛是什麼,才會莫名對師兄有所綺念,現在我醒悟了,放下了,難道師兄你就不能……”
“現在你懂得愛是什麼了嗎?”明玦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你對宋葭亭那是愛情?!不,那不是。那只是你對他的憐憫,是因為你看到像他這樣的螻蟻只能攀附你而生,讓你心生優越和快樂!是因為……”
“你住口!你怎麼會明白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我們都可以為了對方付出一切,但是你可以嗎?!”明絮憤怒地站了起來。
“你才是真正的偽君子!你如今放不下,卻根本不是因為你愛我。你只不過是害怕你在意的東西,被別入搶走而已!一旦我遇到危險,你只怕恨不得立刻甩掉我!不是嗎?”
“原來,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嗎?”明玦也直接站了起來,他的眼中佈滿悲哀和痛楚。
“難道不是?”
兩人眼神兇狠地互相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最後,明絮撇過臉不想看他,“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把葭亭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把他的手廢了而已!”明玦眸中的光芒明明滅滅。
“明玦!你……”明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踢開椅子,走到他面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明玦冷酷地笑著說道“不然我怎麼能知道他的名字呢。還有……”明玦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撫上明絮的面容,“我已經把他囚禁起來了,如果你不肯與我重歸於好,我就——殺了他!”
看著明玦的表情,明絮眼中的怒焰漸漸被驚疑和慌亂取代,她不知所措地一把開啟明玦的手,一眨眼睛,一滴淚水很快滑落下來。
明玦眼也不眨地看著她,他眼底的悲傷幾乎要凝成實質,可臉上卻帶著一種篤定的笑容。明絮張張嘴,好半天才說道“他,他現在怎麼樣?他哥哥,還有孫仲平,他們,他們怎麼樣了?”
“我把他們關在一起……現在大概還死不了。”
“明玦!我真是小看你了!可是,你就不擔心被掌門和各位師叔知道嗎?”明絮諷刺地露出一個帶著淚珠的笑容。
“師父和師叔們日理萬機,又怎會在乎這些小事……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明玦的笑容堪稱溫柔。
“若我答應你,你就放過他們?”明絮斂起眼中複雜的情緒。
“不,我只能保證不殺他們。等你和我結為道侶,我就放過他們。”明玦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真實的笑容。
明絮掙扎良久,說道“我答應你。”她想明玦啊明玦,這可是你自找的!!
明玦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摟住明絮的腰,然後微微低頭,吻嚮明絮光潔的額頭,一觸即離,接著他抬起明絮的下巴,也不在乎她冰冷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然後才覆上去。
明玦的吻一開始很溫柔,輕吻,吮吸,試探地勾起明絮的小舌……都很有技巧,可慢慢卻變得激烈粗暴起來,彷彿在慢慢釋放心中的渴望。
明絮一動不動,她看著明玦臉上滿足陶醉的表情,眼底湧起無數惡意。
一直吻了一盞茶十分鐘的時間,明玦才停下來,他將明絮抱在懷裡,慢慢平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絮兒,我們去參加遊園會可好?”明玦聲音低沉悅耳。
“我能反對嗎?”明絮諷刺地反問。
“不能。”明玦低聲笑道。
最後,明玦在明絮的髻上斜插上一支玉簪,拉著明絮的手出了酒樓。
明絮和明玦回到客棧的時候,阿泉敏銳地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他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