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感受到了刺的親吻。
陳黎在很專注的看著那個動人心魂的洞,林式拿著手電在我們這個小平臺上轉了一圈,他的每一下腳步,每一次動作,都感覺沒有為這個孱弱的平臺施加過多的壓力。
周圍寂靜無聲,一陣風颳過,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刺藤林枝葉也開始出切切擦擦的聲音。
我心裡想著今晚是註定了不會怎麼寧靜的。
我們把手電全關了,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月光如霰,周圍又轉變得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寂靜。他們兩人就在那裡站著,一動也不動,冷冷的看著四周。藉著月光,我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從他們手上已經有些卷口的刀上滴下,他們手上的手套已經不見了,看來那手套不怎麼經用。
不對,應該是很耐用。
我看他們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然後陳黎移了過來。
我是把樓外樓抱坐著的,讓她靠在我身上,然後陳黎也移了過來靠在我身上,這憨憨是要幹嘛?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他過來靠著我讓我平衡了自己身前的壓力,沒有那麼累了。我摒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想閉著眼睛睡一下。睡倒是沒有睡著,不過閉著眼睛時大腦渾渾噩噩的,什麼也想不到,好像所有記憶都消失了。
我覺得很冷,感覺一股涼意襲來,背部的肌肉瞬間緊繃然後全身抖了一下。接著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我逐漸的睜開了眼睛。
自己的手已經被凍僵了,動都動不了,張嘴呼吸還會有霧氣。月亮就在我眼睛的上方,一睜眼就看到了。我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我的背疼得難受。而且感覺自己的肚子上有什麼東西壓著。我足足被冷醒了過來,這他孃的不科學啊,這周邊全是植物,為什麼會這麼冷。
我把頭偏了一下,看到林式他們像是從這個平臺的側面長出來的一樣,只是他們沒有葉子。他們站在同一方向的兩個角,平臺有些偏。我意識到了自己處於什麼狀況了,我用手撐著坐起身來,被萬惡的刺又紮了一下,瞬間條件反射我把那隻手抬了起來,結果因為平衡被打破,於是樓外樓就順著滾了下去,我用力的撐起想去把樓外樓拉著,結果雙手又遭了一回刺。
我忍著痛把她拉過來,才覺我的雙腿已經麻了。
結果在我不注意掃了她的臉一眼的時候我差點又把她推開。
孃的這女的嘴唇已經烏黑,連眼皮也是黑的,月光又把她臉照得煞白,我被嚇得一哆嗦,這特麼怎麼辦。
我一動不敢動,糾結著要不要把她推下去,擔心著她會不會一睜眼就照著我喉嚨來一口。還好的是她還是有體溫,也在正常的呼吸,還是睡眠式的呼吸,呼吸比較長,又加上週圍沒有其他聲音干擾,聽得很清楚。
林式和陳黎背對著我,站得筆直。我叫了他們一聲想給他們說一下樓外樓的情況,結果沒有回應。
什麼情況?!!又著了兩個?!
我在那裡死瞪著他們,心裡直突突,在我即將崩潰的時候陳黎終於回過身來了。
他輕步走了過來,我點頭示意了一下他,他順著我的視線向下看去,點了點頭。
我有點無奈,就點了點頭?
唉,沒有辦法。我正想教育一下他的時候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別說話!”
頓時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我聽到一些聲音,像梳頭的聲音,而且還是那種枯糙的長頭被捏著用梳子用力梳理著。
嚓嚓……
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