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都睜著眼,呆滯的望著某個方向,一隻手拿著手電朝上照,並排站著,保持站立繃直的姿勢,表情平淡而自然,和我們平日間所見到人們出神的樣子無二。
我伸手各自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又用雙指指著眼球慢慢接近,其瞳孔內對映出越來越大的手指頭,指尖幾乎都要觸碰到眼球了,可他們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我繞至他們身後,幾人的揹包不見了,槍也不在,遠處又開始有微弱的吸氣聲。
操,怎麼追過來了。
我忙回過來他們面前,給了他們一人幾巴掌,可手掌傳來的卻是冰冷,像打沒有溫度的冰冷屍體一樣。
探了探他們的鼻息,我心裡一沉,手上沒有呼吸感,再摸了摸他們的頸部,強有力的跳動沒有了。
媽的!死了嗎?!!不可能吧!
日了,要是他們死了我怎麼辦?
我要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底下了。
他們那麼牛逼,遇到什麼都能解決,不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啊。
想著我去掰動大頭的手,涼意傳來,還十分僵硬,怎麼掰都掰不動。
他們是否陷入了某種幻境,要不要換成手指,掰斷了或許他們能夠醒來,或者受到劇烈的疼痛傷害。
我捏著大頭的小指用力一掰,一聲脆響過後,他的小指被我掰貼上了手背,可他依然不為所動。
我又連續掰了他們幾個的手指,還是任何效果都沒有。
那些吸氣聲越來越近,我腦子裡一陣陣昏。
我抱著最後的點滴希望去感知他們的望,依舊什麼都沒有。
讓我在意的不是初始的絕望,而是一次又一次看到希望後再絕望的碾壓,將意志碾壓成灰,甚至不復存在。
我記得小熊告訴我如果我能出去,要把什麼資訊告訴蘇文,這尼瑪出得去個屁啊。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還是抱著能和他們遇到的期待,儘管被我有意無意的壓著,可它是一直存在的,也是我能一直走的動力。
期間我腦海中不止一次的浮現出他們三人找到我或者我找到他們三人的畫面,他們帶著我從這裡走出去,回到地面,回到我們經歷過的地方,回到我心之所向的住處。
這下,最後的倚仗也沒了。
我看著他們,腦海中那些畫面一直在浮現,那些吸氣聲更近了些,我被吸氣聲驚醒,拉回現實當中來。
醒啊我操!
我不斷對他們踢打,可傳來的感覺只有冰冷,像打石頭一樣,越打火越大,我能想到的打法都用上了,他們依然是那個吊樣。
我越打越上頭,同時心裡不斷有聲音告訴我要冷靜,最終我停止了對他們的毆打。
想了想我覺得他們會不會像盜夢空間說的那樣陷入了夢境,需要墮醒,我猛的一推,大頭倒落下去,砸在地上成了一堆碎塊。
我呆在原地,耳旁吸氣聲若隱若現。
一塊塊血肉散落在地,肌肉的紋理甚至斷裂的血管骨頭清晰可見,但沒有點滴血液流淌,似乎被蛀空了,大頭碎裂的一隻眼睛正好掉落在我腳下看著我,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眼珠一樣的沒有生氣。
那些吸氣聲從各個方向傳來,越的清晰,不斷將我的思緒往下壓,呼吸也越來越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