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往(3)”

校車上,蘇恆輕靠在窗邊睡著了,坐在前座的女老師也沉沉睡了過去。

白若離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個個疑問在心中響起。

“去學校的路這麼遠嗎?”

“為什麼非要晚上出?”

沒有人給她答案,上車後她已經不止一次問過老師,但回應她的永遠都是“快到了,再等等,困了就先睡會兒吧。”此類沒用的廢話。

校車行駛了有兩個鐘頭,窗外的樓房越來越少,道路上的車子也漸漸少了起來,好像他們正在駛向的是一個鳥無人煙的荒地。

不知過了多久,白若離也感到眼皮重了起來,她輕輕靠在了蘇恆的肩膀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在蘇恆身邊她總是很有安全感。

次日清晨,校車緩緩停下。

“都別睡了,到了,快下車!”女老師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白若離,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白若離一時間睜不開眼睛,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對著蘇恆說“蘇恆......快起來了,我們到學校了。”

推了幾下見蘇恆沒反應她努力睜開了眼,只見蘇恆早就醒了,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看緩緩說道“這裡可能不是學校......我們被騙了。”

窗外,一座巨大的山峰豎立在他們面前,他們此時正處在山腳下,沒有人煙,沒有建築,也有沒一輛過往的車輛,只有一個鑲嵌在山腳下的白色大門。

“我們這是在哪?”白若離的語氣裡充滿了疑惑,她扭頭想要去問老師但被蘇恆一把拉住了。

“彆著急,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蘇恆鎮定的說道,雖然語氣很平靜,但白若離還是從蘇恆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恐懼,那是對陌生的恐懼,白若離心裡明白,此時的蘇恆也很害怕,害怕那份未知。

孩子們背起了院長買的新書包一個接一個的從車上走了下去,女老師也下了車,她一邊聊著電話一邊指揮孩子們排著隊。

“孩子都給你帶來了,你快叫人開門,我沒多少時間,還有一個福利院等著我去接小孩。”

女人掛了電話沒一會兒白門“吱”的一聲緩緩開啟了,一個穿著白袍的老者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老者看著應該有七八十歲了,但精神狀態意外的很好,圓圓的臉,長滿銀灰的鬍子,慈眉善目的。

他清點著面前的孩子不一會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可以,這次的年紀都差不多,錢已經給你打過去了,你再去給我接一些來。”

女人點了點頭,沒多當務就讓司機啟動了車子,校車在孩子們的目送下,緩緩駛向了遠方。

見女人走了,老者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袋糖果給每個人都分了一點“來來來,天這麼冷都別在外面站著了,跟爺爺回學校去,明天就安排老師給你們上課。”

老人的話很有親和力,孩子們吃了糖果屁顛屁顛的跟著他走向了白門。

“吐了。”蘇恆對著剛吃下糖果的白若離輕聲說道,白若離有些不情願,但看著蘇恆堅定不移的態度最終還是妥協了,兩人跟在隊伍尾端,在快進門的時候白若離不捨的將糖果得吐了出去。

白門裡是一個昏暗且悠長的走廊,老者走在最前面給孩子帶著路。

“我們這的教育風格比較特殊,孩子們要儘快適應。”

孩子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老者接著說“這裡還有很多別的小朋友,你們要儘快融入到集體裡。”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到了。”老者說著開啟了最後一扇鐵門,刺眼的亮光後,眾人睜開了眼,一個巨大的生態園展現在了他們面前,園子的面積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清晨的鳥鳴在園內不停的迴盪,這裡有樹木花朵甚至還有湖泊,生態園頂端有一顆圓形的光球垂吊下來,這顆光球使原本昏暗的生態園,也像白天一樣明亮,自然的氣息充斥這裡的每一寸土地。

湖中心的島上有四面高大的圍牆,圍牆邊有許多黑色的小房子,個頭都很小就像一個個小巧的棺材,老者帶著孩子們來到湖邊,穿過了一條木製的小橋後,終於來到了圍牆外。

老者用鑰匙開啟了圍牆的小門,一番校園的景象映入孩子們眼簾,塑膠的跑道環繞著一個標準尺寸的足球場,三三兩兩的孩子們在上面踢著足球,跑道邊還有幾個籃球場,一個看著只有十幾歲的孩子一躍而起將籃球扣入了籃筐。

孩子們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停的出驚歎的聲音,在孤兒院生活這麼多年的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眼前這樣的生活。

“別光顧著看了,我帶你們去宿舍放行李然後你們今天就先自由活動吧,明天一早再上課。”老者說完孩子們都興奮的叫了起來,他安排好宿舍後就離開了,蘇恆放好行李來到女生宿舍門口。

“阿姨,我可以進去找個人嗎?就是今天早上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女孩。”臃腫的女人瞅了一眼門口一點點高的蘇恆不耐煩的說道“毛都沒長齊就想泡小姑娘?快走快走,女生宿舍男生不準進。”

“那要不你幫我叫一下她吧,求求你了阿姨。”胖女人看蘇恆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像有點心軟了擺了擺手說“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們這群小鬼,我去幫你叫她。”

不一會兒白若離跟在胖女人身後走了出來,蘇恆跟胖女人道了聲謝便拉著她匆匆往宿舍後的小林子跑去。

看著兩人消失的聲影胖女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幾分鐘後

蘇恆帶著白若離跑了一會兒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怎麼了啊蘇恆,這麼著急,我東西都還沒收好呢。”白若離掙脫開蘇恆的手抱怨道。

蘇恆不停的張望著四周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哪裡奇怪?”

“這裡的一切都很奇怪,奇怪的山洞,奇怪的學校,還有那個奇怪的老頭。”

白若離仔細回想著一路上看到的種種景象,確實很讓人驚訝,但這裡的生活環境比福利院強太多了,再怎麼奇怪她也願意接受。

“今天晚上我們就溜出去,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學校那麼簡單!我們一起回去找小白,一起回福利院好不好?”

“我不要”白若離將頭扭到了一邊接著說“你怎麼天天疑神疑鬼的,這裡就是一個建在山洞裡的學校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之前看電視裡還有學校建在城堡裡呢。”

“你那看的是動畫片!”蘇恆看著不開竅的白若離憤怒的吼道。

被蘇恆這麼一吼白若離好像被嚇到了,她委屈巴巴的說“你幹嘛突然這麼兇......”

蘇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獨自一人走了。

“你不走今天晚上我就自己一個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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