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倒在床上,半眯著睡眼。舒展坐在沙上斜眼看去,也不知小白有沒有聽到自己在說話。
半晌後,一陣輕微且帶有節奏的喘息聲緩緩從小白那裡傳來,舒展白了小白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起身邁步向門外走去。
“幫我把門關上!”小白懶洋洋的聲音忽然從舒展身後傳來。聞聲後,舒展連忙轉身向後看去,只見小白緊閉著雙眼,慢慢悠悠的將身子翻向了另一側,便不再理會舒展。
在門口站了半天,舒展的心裡亂做一團,事情已經生到這個地步。小白、少陽、福伯和老高四人對“聻”的事情皆顯露出了不同的態度,但舒展卻感覺到,這四個人當中,沒有一個人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
想到此處,舒展的心裡不禁感到一絲酸楚,進而萌生出一種好似被孤立的感覺。
偷偷了瞄了小白一眼,舒展自顧自的嘆了口氣,便隨手關上門,離開了餐廳。
手裡緊握著王瞎子送給自己的那顆“小玉石”,心裡卻被夜間神出鬼沒的“隱身人”鬧得七上八下。
無論是在十九號驛站,還是在夜間的小路上,甚至就連醫院裡,舒展也與那個“隱身人”有過接觸。
不知為何,舒展有時感覺到“隱身人”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那為何每當出現的時候,卻都沒有傷害過自己呢?
這一問題不禁讓舒展感到一絲疑惑......
夜晚有些微涼,這種涼爽對於這炎炎夏日而言簡直甚是難得。獨自走在街上,馬路上時不時路過一輛輛飛馳的汽車。而這些汽車所帶來的雜音,卻讓舒展漸漸有些麻木了。心裡回想著關於“隱身人”的回憶,舒展找不到它們行蹤的蛛絲馬跡,甚至每當它們出現,皆是猛然之間,簡直讓人有些措不及防。
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在十九號驛站裡、餐廳隔壁的社群裡以及昨晚的醫院裡所出現的“隱身人”,它們是同一個人嗎?
舒展站在街邊,點燃了一根香菸,滿是心事的猛吸一口。
“既然事情展到這個地步,那麼也就只能靠自己了。”舒展在心底裡,暗自的對自己說道。
......
手裡端著佈滿鏽跡的茶缸,福伯慢步的走到值班室視窗旁的椅子邊坐了下來。吹了吹滾燙的茶水,福伯輕輕抿了一口。
“又是一個悠閒自在的晚上啊!”福伯探頭向視窗外看了看,在心裡美滋滋的說道。
現在是夜間的一點整。雖已入深夜,但殯儀館裡依然人聲鼎沸,三三兩兩的守夜人自顧自的找些事情做,以此打漫長的時間。相比之下,地下太平間的走廊裡,卻顯得甚是淒冷。狹長的走廊除了棚頂電燈不時響起的“滋滋”雜音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響。
哪怕此時響起一絲聲音,都能夠響徹整條走廊。
閒來無趣,福伯起身在走廊中來回渡步,這是福伯經常用來打時間的方式。
就在不經意之間,福伯感覺到身後好似有光亮在閃爍,轉身向後看去,只見走廊緊靠著樓梯那端的電燈好像接觸不良般的一閃一閃。
見此情景,福伯感到一驚。因為福伯知道,這裡的設施大多都是新的,那為什麼頂棚的電燈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出現了老化的現象呢?福伯的心裡不免有些疑惑起來。
來到那一排閃爍的點燈下,福伯抬頭向上看去,還未看清到底是何原因,福伯便被這閃爍的燈光晃的有些暈。
“哎~還是年紀大了!”福伯嘆氣的說道。隨後便抬腳朝電源開關走去,伸手將電燈電源關上後,那一排閃爍的電燈便滅了。
正當福伯剛想起身走回值班室時,忽然感覺到身後好像又傳來了一陣閃爍,轉身看去,卻現緊挨著被關掉的那一排電燈旁邊,另一排電燈也跟著閃爍了起來。
這一情況不免讓福伯有些吃驚,心裡想道“就算是電燈壞了,也不能一個接一個的壞吧?”想完過後,福伯便再一次關掉了那排電燈的開關,隨後整條走廊之中便暗下來一大片區域。
“喂?老王啊?地下太平間的走廊電燈壞了兩排,你現在能過來看看嗎?”福伯撥通了值班維修工的電話,對著電話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