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什麼險?”端木景澄笑著起身拉了北辰臨楓坐下,道“既來之,則安之。河豚是沒有了,但既然你來了,咱們再飲三大壇!”
說著叫來酒樓掌櫃,指著桌上滿滿的珍饈佳餚,道“撤下去,重新換一桌上來!”
那八珍樓掌櫃立刻著人去撤那一大桌連動也沒動過的盤盞。
蒼陽使臣見慣不怪,他們家太子殿下,自然不會在意區區一桌酒席。
端木景澄轉頭要對北辰臨楓說話,忽地臉『色』一變,喉中有什麼東西涌了出來,他一側頭,哇地一聲,剛才吃下的河豚肉,便都吐了出來。
鍾溧陽大驚,道“殿下!”
端木景澄擺手“快撤,這什麼飯菜,油膩膩的,聞著噁心!”
八珍樓掌櫃面『色』微變,頓時蒼白。
北辰臨楓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還沒等他們說什麼,端木景澄突地“啊”地大叫一聲,向後就倒。
北辰臨楓急聲道“快,放他平躺下,不要『亂』動。御醫,派人去宮中請御醫!”
端木景澄的護衛和鍾溧陽等人立刻想到,端木景澄連動也動不了,眼睛直,這隻怕是中毒的跡象。河豚毒素處理了大半,剛剛吃下去沒事,過會兒才會顯現出來。
此刻,端木景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舌尖麻木,整個人軟倒在那裡,他身邊的近衛立刻拿出隨身的解毒『藥』餵給端木景澄。
北辰臨楓的侍衛也立刻飛離去,拿了北辰臨楓的牌子去皇宮請御醫,去調五城兵馬司的人來這裡維持秩序,控制現場。
好在八珍樓也是在內城,離皇宮不遠,北辰臨楓的侍衛又精幹,去了不到一會兒,御醫就來了。
五城兵馬司也由兩個小校帶著三百人,把八珍樓圍住。
聽說蒼陽太子出事,來的是御醫院的院正和兩位醫術最精湛的御醫。他們對治河豚毒本來還有三分把握,但是來到這裡望聞問切之後,卻暗暗叫苦。
太子身邊帶的解毒聖『藥』當然是極好的,因為這解毒聖『藥』,讓端木景澄沒有因為河豚毒而身亡。
然而河豚毒素不同於一般,和這解毒之『藥』兩相沖撞,竟然成了一種新的毒『藥』,而且那新的毒『藥』還在變化,所以,這三位御醫也束手了。
見連御醫都沒辦法,鍾溧陽也急了,端木景澄的侍衛更是拔出刀來要砍了八珍樓的廚子。
北辰臨楓令人把八珍樓的掌櫃和廚子,夥計全都關了起來,他們才悻悻住手。
鍾溧陽見御醫商量半天商量不出所以然來,這才重金懸賞。而八珍樓的東家聽說這裡出事,也急急趕來。
他知道,若是這位大貴人在八珍樓身亡,他的酒樓也亡了,便也同樣懸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可惜,重賞是下了,但是京城醫者,來來去去,竟然沒有一個敢動手除毒的。
鍾溧陽急怒之下,道“堂堂天珩京城,竟然沒有一個真正的大夫嗎?”
北辰臨楓清靜無塵的臉上添了幾分凝重。
自蒼陽太子進京之後,他便考慮了一切因素,絕不能讓蒼陽太子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有任何安全隱患,京城皇家別苑之中,護衛重重,皇家別苑裡面所有下人都經過嚴格篩選排查。
他猜到他的那些個兄弟,可能有人會對蒼陽太子動手,讓他被父皇懲罰或治罪,這些他也都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