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守成立刻大聲道“弓箭手準備!”
他帶來的足有三百人,其中一百人是弓箭手。畢竟是負責京城治安的衛隊,平時訓練也算刻苦,這一聲令下,弓箭齊舉,箭簇泛著冷幽幽的光,一看就是奪人命的利器。
胡守成大聲道“束手就縛,不然,『亂』箭齊,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一個不問青紅皂白,只想立功的。
連左宗平也沒有想到,這事情鬧到現在,會與什麼縱火焚屍案相關。
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這人打傷了他的護衛,他心裡有一股怒氣,不管這青衣男子是不是無辜,他都不準備多說一句。
北辰雲熙住了手。
他倒不是怕這胡守成『亂』箭齊,而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那些兵卒是聽命行事,若是情形混『亂』,會傷到無辜。
胡守成見北辰雲熙停手,過去和左宗平打招呼,呵呵笑道“左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左宗平淡淡地道“本官也不是很清楚,這人打傷我府中的護衛,行事著實乖張。”
胡守成笑道“聽聞左大小姐生辰,這人竟然敢選這時候在太師府前鬧事,真是不開眼!”他一轉頭,厲聲喝道“拿下!”
北辰雲熙也喝道“胡守成,你好大的膽子!”
胡守成是梁國公次子,也算是勳貴之家,加之統領京畿衛兩年,聞言大怒道“好你個賊人,竟敢直呼本統領的名字!我看你是找死!”
北辰雲熙氣笑了“胡守成,你現在長出息了,連你的名字也叫不得了?你這個京畿衛統領,官威挺大呀!”
胡守成怒道“你是什麼人?也敢跟本統領用這種語氣說話?你們還怔著幹什麼?拿下!”
他見包圍圈中竟然還有一個女子,看向左宗平道“這又是什麼人?”
左宗平搖搖頭道“不清楚,多半是同黨吧!”
他這麼說,就是叫胡守成把兩人同案共處。
北辰雲熙聽到這裡,眼裡的冷意更甚,別人還罷了,左宗平可是麟州布政使,身為一方大員,僅僅憑自己的喜惡,就這樣斷別人的生死,看來,他之前看在左太師的面子上沒有動手,現在不必忍耐了。
左太師竟有這樣的兒子,著實是他的敗筆。
上輩子,北辰皓佔據皇宮,『逼』著眾臣承認他是帝詔正統,以左太師為的一幫清流忠臣們誓死不從,後來左太師觸柱而亡,以全氣節,這件事朝野震動。
北辰雲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對左太師一門保持著尊敬。
可這左宗平,這次實在太過份了。
他記起,似乎左太師死後,左氏一門還是歸順了北辰皓,他當時以為是形勢所趨,在北辰皓的血腥手段下,明哲保身也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也好,都情有可原。
現在看來,左宗平的選擇一點也不奇怪了。
看看他此刻的行事?拿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把沈珞言一併對付。
打傷他的府衛,動手的事都是自己做的,沈珞言站在一邊什麼也沒做,左宗平都能如此遷怒,由此可見,在任上他是怎樣辦事的。
胡守成聽左宗平說北辰雲熙與沈珞言是一夥的,更加興奮了,他本來還擔心這是哪家官眷,有所顧忌。
現在連這份顧忌也沒了,這可是送到面前的大功勞,不管他們是不是縱火焚屍的真兇,都可以拿來交差了。尤其是那個女子,長得那樣花容月貌,純雅雍清,落到他的手裡,不是隨他處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