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老先生得到枝桑肯定的回答以後，滿意地拍拍他的肩。
“好好幹。”
再瞥一眼被他綁得像個裹蒸粽一樣的歸凌，就覺得辣眼睛。
“那小子我就先帶回去了，若你們需要，只管來回春堂找便是，他定無所不依。”
枝桑作揖，像老先生告別。
不明就裡的溫甜也忙跟著他淺淺一躬身體。
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滿滿都是疑惑。
*
待他們離去，溫甜才開口問，“那位是……”
“歸凌的父輩，歸愈老先生。”
父輩？“那他是……”
“是糖水精靈。”
溫甜嘴巴張得大大的，但想想又覺得不對，追問，“他是和歸凌一起來的？”
她是直接召喚出了父子兵？
事實證明，是溫甜想多了。
“歸老先生在輔佐過糖水之神後，等歸凌接手了家族生意就隱退來了人間，經營著回春堂治病救人。”
“還能這樣？”她還以為糖水精靈在糖水之神的任務達成以後就都會回到糖水界過回他們的日子。
沒想到竟然還有常駐人間的糖水精靈。
“畢竟歸家的天賦在於治病救人，但在糖水界精靈們都不會生病，沒有他們揮作用的機會，對他們而言或許有病患的人間，才是他們最想揮才能的地方吧。”
枝桑很佩服歸家人的取捨，並不僅僅只是他們心懷大愛。
“但是留在人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也需要付出代價。”
“代價？”
“畢竟我們精靈的構造和人類的不同，為了不影響人類世界的平衡，意味著留在人間的精靈必須失去法力，也需要經歷人類的生老病死。”
失去魔法，就意味著他們只能單憑自己的醫術救人。
經歷人類的生命歷程，就意味著他們也會慢慢地老去。
這也是為何歸老先生如今看著如此蒼老的原因，若他按照精靈的壽命展，容貌應該只是中年男人的模樣，但放在了人間，就是一個老人家了。
這就相當於以他的命，去換更多人類的壽命。
“你剛剛說的是……歸家的人都這麼選擇？”溫甜忽然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個不著調的歸凌，覺得這一切對於她來說似乎優點難以相信。
枝桑知道歸凌那副模樣確實讓人常常會有所誤會，難怪溫甜會有這樣的疑惑。
即使不情願，他還是第一時間為歸凌正名。
“對的，他們一家子向來都是這樣選擇的，包括歸凌，等到家族有了重新接替的接班人以後，他也會選擇放棄一切，留在人間的。”
這或許就是他們行醫者的執著吧，不管是如何性情的人，在面對職業的抉擇時，都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似的道路。
溫甜現她對歸凌有著刻板印象，習慣性地以他表面的性格去斷定他這個人的心性，結果卻大錯特錯。
“沒想到他看著吊兒郎當的，還挺正義的。”溫甜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只是，老先生這麼把人綁走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