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說。
“你愛我嗎？”徐亦然冷靜的問，清澈的眼眸迎著他深邃的目光，有些期待著他的回答。
自從合悅茜給她說，從始至終男人選擇和她在一起的目的，無非是不能和別的女人生關係，細細想想，這倒也是成了她的本事，她甚至還能拿出來安慰一下自己。
不過比起那些，她更想知道自己在男人的心理到底是不是因為愛自己。
秦盛未語，卻將自己的淺薄微涼的唇附在了她的小嘴上，用行動去證明一切。
很久，感覺到徐亦然的呼吸不是很順暢了，他才鬆開，但此刻男人的眼睛已經泛紅。
徐亦然即懂，雙手抱著男人的腰間，將頭埋在男人的胸膛，聽著他節奏有序的心跳聲。
男人從不曾擅長言辭去說些甜言蜜語，但他的一個眼神，自己就能心領會神，這樣的默契，是無論如何都欺騙不了自己的。
是她太容易患得患失了......
“傻瓜。”秦盛低沉的聲音輕聲柔和的呢喃著。
徐亦然很滿足於此刻，甚至覺得要是時間慢些就好，或者永遠都定格在這一刻。
“阿然，在這個世界上，你最不能質疑的便是我對你的情意，如果有些話，你覺得我說出來你才踏實些，那我很肯定的告訴你，在這漫長的生命中，我都只愛你，從不變過，也不曾變過。”
千萬年的時間，經歷了數十萬次的輪迴，他要的終不過是一個她而已。
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場相守，他又怎捨得再次將她弄丟。
“不是在質疑你對我的愛，而是我太惶恐了，秦先生，我怕我對你的愛，真的會如合悅茜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你不過是想要找一個救你妹妹的人而已。”既然坦言了，徐亦然覺得自己興許把積壓在心裡的難受說出來會好些。
“我這個人太膽小了，我怕受傷，也怕會被人遺棄，甚至，我怕我的愛會錯付一生。”
就像是曾經有人說過那樣，再勇敢的人，也怕會錯愛。
愛情本身而言，興許就不是一件很公平的一件事，誰先愛了，誰就輸了，但既然選擇了這場遊戲，兩個人應當都予以真心，這樣才能平衡與一切。
“秦先生，如果我們是準備執手一生，那我們之間就不應該有任何的隱瞞，我不是一個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的女人，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去經歷第二次了。”
被合悅茜利用是她的不對，但整件事情若是男人早些告訴她，興許.....
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經生了，想的太多，未必會是件好事。
徐亦然給了自己捋清事情的時間，這會兒的心理也舒坦了許多。
只是許久未聽見男人的聲音，她便有些疑惑，傻傻的從某人的胸膛上準備抬起頭時，卻有幾滴溫熱的水珠低落在她的嘴唇邊角上，味道極苦澀，她猛的看見，男人深邃的眼眸很紅，眼角泛著淚水。
那是徐亦然第一次見他流淚，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剛剛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嗎？
“秦先生.....”徐亦然叫的很小心，明澈的眼眸有些慌亂。
秦盛抱著徐亦然的手又緊了幾分，墨色的瞳孔裡，很多的是對她的疼惜，他彷彿是一隻受傷的小鹿，很膽怯的說——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直至我死去。”
是的，秦盛哭了，那淚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自己從眼角上流了下來，他嘶啞的聲音彷彿是連著心臟的位置，痛的快要窒息。
他不是一個很擅長表明自己情感的人，前世不是，今生亦是如此，他總以為用自己的方式去愛她，就是給她最好的愛和保護。
他錯了，前世犯了的錯誤，今生他照樣還是犯了。
他怕她誤會，他怕她不理解，他怕她會離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他為什麼會怕......
“阿然.....如果失去你的話，我會死掉，從此之後不會輪迴世間，或許你現在不明白我為何對你總是小心翼翼，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失去你是我多麼無能承受的一件事。”
他說的極其慢，一字一句，彷彿有力的穿透過徐亦然的心。
那樣驕傲的男人，僅是害怕會失去自己，所以，他情願選擇辜負秦家，傷害秦語，甚至一個人默默的承擔所有的一切責任和愧疚，都不想讓自己知道。
那些人都是他的至親，他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心又該有多疼，徐亦然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他傻，還是該罵他蠢，既然選擇了在一起，那自當是榮華共辱，風雨共擔，作為妻子，她哪能只跟著享福，卻不為其分憂的。
此刻，她的心跟著秦先生的眼淚一起犯疼，這樣的他，可真拿他沒辦法。
誰讓，在這個世界上她只愛他了......
“秦盛，下回能不能別這麼傻了？我愛你，很愛很愛了.....”說著，徐亦然故作驕縱的說，卻已泣不成聲。
她哪能捨得離開他，即便信了合悅茜的話，她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哪怕只要等他說上幾句欺騙自己的話，她一定也毫無保留的信任。
如今，她不需要他的欺騙，她自己能感受到在這份感情中，某人比自己更加看重。
只是說，自己從什麼時候愛上秦先生的，興許是她自己都沒現吧，當他出現在小城陪著自己去祭奠外婆，霸道的揹著她下山的時候，他就已經悄然生長在自己心裡了。
秦盛將俊臉埋在徐亦然的絲裡，聞著她頭上的淡淡清香，聲音低沉而沙啞的說，“我也很愛你，阿然。”甚至過了，他熱愛這個世界。
她是他的因，也是他的果，輪迴也好，重生也罷，只要有她就夠了。
徐亦然點著頭，含著淚水，幸福的笑了笑。
她知道了，她知道秦先生和自己一樣愛著對方，這樣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也許在青春年華里，並不是唯恐不及跟不上愛情的腳步，而是在回想曾經，連個深愛的人都沒有，她希望這份愛情可以延續到永遠，成為她生命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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