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沒有回答端木礫的話,也許是她根本回答不了,只能出幾個簡單的字來。
女子沒有理睬端木礫,而是重新上了小轎,一聲低鳴,象暗號聲,或行動的指令,轎伕起轎,鬼軍的隊伍又恢復了之前行軍的樣子。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端木礫失魂落魄。“她是菱兒,她竟然是菱兒。”
端木礫僅憑一條銀鏈就斷定此女子是谷菱,是有他的道理的。
這條鏈子是當年端木礫贈與谷菱防身用,鏈子上的藍蝶能射暗器,紫珀還能解百毒。
谷菱自從得了這條鏈子,愛不釋手,從來沒有離身過。這條鏈子絕無可能出現在其它女人身上。
如果她不是谷菱,怎麼會阻止黑霧對自己痛下殺人。
可是,谷菱怎麼會成了操縱鬼軍陰兵之人,為什麼又能聽命於周世坤,為他賣命。
這一切生的太突然,太令端木礫措不及防,千算萬算,千想萬想,沒有想到指揮鬼軍的人竟然會是谷菱,這裡面一定是生了什麼他知道的事情。
自己的弟弟杜致霖在回信中刻意做了隱瞞。
端木礫想理出個頭緒,無奈知道的訊息太少,串不起來。
等他再抬頭看時,鬼軍已經消失的沒有了蹤影。
端木礫心裡暗暗大叫,“不好,它們去了軍營。”
他也顧不得去看心愛的赤虎馬的死活,提起輕功,使盡全力,一路狂奔,向南楚軍營的方向而去。
月亮不知何時躲到了烏雲後面,不敢再露出頭來,看這世間的事情。
冷風蕭瑟,深夜的冷風席捲著地面上輕飄飄的雜物,如離開枝幹的敗葉,脫離草根的枯草,被風捲中空中,旋轉,旋轉。
原本此處離南楚軍營也只有兩裡地的距離,以端木礫的輕功半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卻不知為什麼,無論他如何拼命的飛奔,遠遠望見在黑夜中連成片的軍中營帳,就是到了為近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到底有多久,頭和衣服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
他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絕望。
這一路跑來,沒有看到半隻鬼軍的影子,那頂小轎也沒有蹤跡。
在天光快要見亮時,總算到了營帳附近。
依然沒有看見鬼軍的影子。
整做大營裡靜悄悄的,和之前離開時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好象沒有生過什麼事情。
端木礫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才覺出被汗水溼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實在難受的很。
想著,趕緊的回到營帳之中,換上乾淨舒爽的衣物。
大部分營帳的燭火依然亮著,因是今夜進入戰備狀態,是不能熄滅燭火,以便有情況時緊急集合。
端木礫的中軍帳在大營的中心位置,還得往裡面多走些路。
走著,走著,端木礫覺得有問題,察覺出不對之處。
這幾日加強的佈防,每夜巡邏計程車兵,及巡邏次數增加了一倍。原先一刻鐘巡邏一次,變成了兩次。
進入營地時心裡忐忑不安,只想看看是否陰兵已經在這裡大肆殺戮,並未留意到營房外是否有值夜計程車兵。
但是,從營外邊緣走到自己的軍帳,已經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別說兩隊的巡邏士兵,連一隊的也沒有看到。
端木礫顧不得溼透的衣服,鑽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軍帳之中。
軍帳中的條桌上,燭燈高照,燭油滴滿了燭臺。燭心也燃得很長,看樣子已經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剪了。
帳中十幾個士兵,盔未離頭,甲未離身,穿戴整齊,躺在床上休息。
“集合”端木礫注視著床上計程車兵,希望他們向以前一樣,聽到命令就從床上跳下來。
端木礫一聲令下,床上計程車兵絲毫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