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霖沒有將周夢芽推於馬下,而是輕輕從馬上抱下來,放在地上。
“周夢芽,你雖然死有餘辜,但是,我念在你我也曾經算是夫妻一場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若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必要取你性命,為我師父報仇。”
望著杜致霖揚鞭打馬而去的背影,周夢芽滿臉的猙獰扭曲,咬牙切齒,喊道“杜致霖,谷菱,我要親手殺了你們,以雪我的恥辱。”
周國的兵士很快追了上來,“公主,可否無恙?小的該死,讓公主受驚了。”
為的將領翻身下馬,來到周夢芽近前施禮請罪。
周夢芽抬腳將他踹翻在地,“你就是該死,這麼多人連五個人也抓不住,沒用的廢物。”
“是,是,是,小的該死。小的這就帶人繼續追。”
為的將領嚇地不輕,連連的點頭,就要上馬去追杜致霖他們。
“廢物,已經跑出很遠了,追也追不上。回城。”周夢芽氣呼呼的上了馬,一拽馬的絲韁,雙腿用力夾馬的肚子。馬兒打了個響鼻,掉轉馬頭向來的方向奔去。
回到公主府裡,周夢芽氣性未消。
她的公主府,也就是原來的駙馬府。駙馬都跑了,自然駙馬府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也就撤了下來,換成了公主府三個大字。
府裡的下人們看見公主怒氣衝衝的模樣,一個個嚇的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有個不長眼的小奴婢,看過公主走過,她跟緊住向公主施禮,但太過於緊張,手裡端的托盤掉在地上,盤裡茶水灑在了周夢芽的衣服上。
小奴婢嚇得面無人色,趴在地上求饒。
“粗手賤腳的奴才,來人,拖出去亂棒打死。”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公主饒命。”
小婢女趴在地上用力將頭撞地,砰,砰,砰,地面上磕出個了坑,腦袋上也磕出了個大包,鮮血順著額頭流到臉上。
周夢芽毫無憐憫之心,依然呵斥手下將婢女拖出去亂棒打死。
很快傳來婢女鬼哭狼嚎的聲音,聽著慘無人寰的悲喊聲,周夢芽臉上露出快樂滿意的笑容。
彷彿這種折磨它人,取它人性命的方式,能令她很快樂,很享受。
自杜致霖離開後,她的性情大變,變得邪惡而嗜血。對下人或兵丁,非打即罵,輕則幾十杖罰,重則要了性命。此類事情頻繁上演。
公主府的下人們,每日活的膽戰心驚,象在地獄裡一般。這也就不能怪婢女看到她氣呼呼走過,而嚇地失手打翻了托盤。
周夢芽回到自己的臥裡,依然氣難消,恨難平。又把房間裡的東西,踢裡啪啦地摔了個精光粉碎。
她衝著房頂放聲大喊,“啊”,如此反覆多次。
別說下人們不敢靠近,就連路過的小鳥聽了,也嚇得趕緊飛走,不敢停留片刻。
周世坤在大門口就聽到女兒的狂躁喊聲,心微沉,皺了皺已經成川字的眉頭,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夢芽,杜致霖他們沒有為難你,傷到你吧?”
無論變成什麼樣,也是自己的獨女,周世坤對女兒的父愛還是以如即往的。
對於周夢芽的變化,他早有耳聞。尤其是女兒濫殺無辜的傳聞。
他只當是女兒一時接受不了事實,性情有所變化,待時間長了,慢慢也就恢復過來,故此,他對周夢芽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沒有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