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送行宴的鬧劇以杜致楓、端木礫、杜致霖各得一把精緻的銅鑰匙收場,谷菱又親自將玄武盒送至太后處,說明原委。
太后是明事理之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很爽快的同意代為保管,並對谷菱承諾人在盒在,盒丟人亡,諸如此類的話語。
整的谷菱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玄武木盒本就是魔宇出的計策,並非真正存在。她也覺得魔宇這次腦洞大開,此計很妙。
讓杜致楓他們相互牽制,又相互忌憚,也把自己從眾人覬覦之中解放出來。
谷菱這兩日不在府裡,就是為了找人打造這玄武盒去。盒和鑰匙的構造是她按曾經在中學時學到的理科知識設計的。在這個年代來說,還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杜致楓雖說是服下紫珀,身上的毒已經解的七七八八,沒有性命之憂。但終究是對身體造成了傷害,他回到自己的寢宮,又服下了御醫開出的解毒湯。
嚴筱茜被軟禁在自己的宮裡,瘋瘋癲癲始終也不見好轉。每日只重複著一句話“霖哥哥,帶我走。”令人心生可憐。聰明的女人在該放手的時候一定要懂得放手。若執著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終是會傷了自己,甚至陷自己於成劫不復之地。
端木礫帶著端木熾和自己的侍從回了驛館,兄弟二人一路無話,各想各的心事。端木礫想的是馬上要回到南楚,是留下杜致霖,還是協助他從父親的眼皮底下帶走舒兒,讓他們一家人遠走高飛。
端木熾而滿腦子都是今晚魔宇現身的情景,都是想著如何得到魔珠。他快要進入痴迷的狀態。
杜致霖和谷菱回到府裡,他為谷菱寬衣解帶,幫她洗漱完畢,看她安然入睡,才折身回到自己的書房裡。把王府的新管家和新侍衛領等叫了過來。
蘇婆婆也就是自己的生母離開後,王府請了新的管家。林旭東也因要跟著杜致霖四處漂泊,把王府侍衛領的位置讓給了自己的一個下屬。
林旭東和自己的主子是一個性情,視富貴如雲煙。只圖活的簡單,開心快樂就好。
可往往這世上之事,事與願違。你想簡單的,偏偏簡單不了。他們們主僕二人,被拖入一個又一個的漩渦。
杜致霖已是打定主意要送谷菱母子二人遠走大漠,他再伺機回到中原報殺師大仇。對這睿親王的爵位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他若是留戀權勢之人,當初也不會把皇位禪讓給杜致楓。
這幾日,睿王府的產業他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也只剩一些小尾巴類的事務。
他今夜把新管家等叫到書房,又做了交待。遣散府中大部分的家丁侍婢,給予豐厚的川資路費。只留下為數不多的少,看家護院,打理王府。
待他把這些事情處理停當,已是深夜時分。
管家和侍衛領等人領會了主子的意思,縱有萬分的不捨,也只能忍痛接受現實。
等書房中的人全部離去,杜致霖方才伸了個懶腰。
燭光裡,他古潭般深邃的黑眸裡透露著隱憂,對未來美好的渴望和不確定。
帥的足以迷倒眾人的臉上顯露出疲憊之色。
如果今日不是有谷菱的紫珀,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手足兄弟就要命喪當場,死在自己的眼前。想想他都後怕,心裡顫。
從嚴筱茜嘴裡得知杜致楓今夜是場鴻門宴,在參加宴會之前,他也知道宴無好宴,想到過杜致楓會借宴會之際,找種種機會和藉口將自己留在吳國。
可是,唯獨沒有想到,他要置自己於死地。
兄弟之間的手足親情,何時變成了現在這樣。他記得與杜致楓在周國,一致對抗周世坤時,兩兄弟還是那麼的心有靈犀。
還是那麼的彼此關愛。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這種隔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因為杜致楓當的皇帝,還是因為嚴筱茜對自己的念念不忘,也許這兩方面原因都有。
人是這世上最為複雜的生物,往往不能用簡單的原因來解釋人的行為,尤其是一些令人想象不到的行為。
如果有一天,在杜致楓與自己之間必須死一個。他寧可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