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芽的眼睛裡出森森的黑光,黑光在這暗夜裡閃著光亮。
她原本烏黑順直的長,變得彎曲起來,象燙了大波浪卷一樣,蓬鬆而雜亂。半拉臉被蓬鬆的頭遮住,象索命的惡鬼。
剛才她在地上疼的翻滾時,身體竟然長高了。原本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一盞茶的時間,長到了一米七。
她的手掌和腳掌也變大了,腳掌把原本漂亮的小靴子撐裂開來,大拇腳指頭,穿透布襪和鞋面,露在外面,有滑稽可笑。
僅剩的左手手指甲變化最大,變得又長又尖銳。變成了深黑色的指甲,和眼睛一樣閃著森冷的寒光。象五把鋒利無比的小刀,長在她的手指之上。
谷菱驚呆了,而周夢芽對這些彷彿渾然不知。從地爬起來,一步步向谷菱逼近。
谷菱不是不害怕,是知道害怕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冷靜面對。
周夢芽每走一步,谷菱就向後挪一下。突然,周夢芽的手向著谷菱一揮,谷菱整個身體被拋向空中,象斷了線的風箏,呈拋物線狀,飛出四五米,又重重落在地上。
這一下摔的不輕,把地面砸出一個坑來,谷菱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這個賤女人,你起來和我搶男人,和我搶兒子啊?起來啊?如果沒有你,杜致霖就不會離開我,如果沒有你,我的潤哲就只會叫我一個人孃親。你得死,你必須得死。”
周夢芽兩隻眼睛裡的黑光陡然變得更亮起來,象兩個著黑光的小燈泡,射向谷菱。
她左手掌五指一彎,做鷹爪狀,抓向谷菱的前心。
“不要傷孃親。”千鈞一之際,周夢芽背後響起一個稚嫩的童聲。
這聲音,象劃破暗夜的流星,帶來光明。周夢芽的手停在谷菱胸前,停了片刻,五指一鬆,迅的收回。
谷舒來到周夢芽近前,抱著她的小腿。“孃親不要傷害孃親。”
谷舒仰著小臉,看著周夢芽,臉上還掛著淚花,一下一下的抽泣著。
谷舒讓尿憋醒了,睜開眼看不到自己的孃親,他沒穿衣服,只穿著一個小肚兜,赤著腳下了床,來到門外,正看到周夢芽要殺谷菱。
小谷舒純淨的聲音和帶淚的小臉,彷彿有神奇的功能,治癒系的療效。周夢芽眼裡的黑光隱沒,鋒利的長黑指甲也沒有了。眼神變得非常溫柔。
她俯下身,伸出左手撫摸著小谷菱的小腦袋。“潤哲不哭,孃親聽你的,不殺這女人。不哭。”
周夢芽輕輕的用手為小谷舒擦著小臉上的淚水。
“孃親不要傷害孃親。”小谷舒再次重複著這句。他粉嫩的小臉上,寫滿的祈求。
“好,孃親答應你,留下這個女人的狗命。”周夢芽保證著。
小傢伙還是直直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周夢芽。
周夢芽彷彿也明白他的想法,很溫柔,很溫柔的說“孃親向潤哲保證,不會再傷害她。”
聽到這裡,谷舒才破涕為笑。
周夢芽如此折騰,難道沒有驚動監視谷菱的侍衛嗎?
那倒不是!原來周夢芽提早的就將這些侍衛放倒,點了他們的穴道。所以,才沒有人出來阻止她。
周熙瑤今夜睡的並不沉,她很高興周夢芽對她態度的轉變,變得又象以前一樣,把自己當做母親,噓寒問暖。但是,她又覺得這關心裡少了些什麼東西。
她披上衣服,起來,問值夜的宮女,“夢芽睡了嗎?”
“應該沒有。”小宮女低聲的答道。
“什麼叫應該沒有?睡就是睡了,沒睡就是沒睡。”周熙瑤聽出宮女話裡有話,斥責道。
“奴婢一個時辰前,看見夢芽公主匆匆出去了。估計,現在還沒有回來。”
“半夜三更的,她悄悄出去做什麼?”聽宮女這麼一說,周熙瑤起了疑慮。
她吩咐宮女給自己穿衣,帶著兩個值夜的宮女出了她自己的宮殿。
已是深夜,宮裡四處寂靜。周熙瑤突然想起了谷菱,她前幾日便聽說谷菱母子的事情。她斷定周夢芽深夜是去找谷菱了。
她急匆匆趕往谷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