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曾有一個青梅竹馬,女方及笄後,兩家就交換了庚帖,定下了大婚的日子,可惜未等行禮,她受父罪連累,抄家滅族,直系男丁三代內盡數處斬,女眷貶為官妓。”
“那宋瑾瑜呢?就沒什麼反應?”
素嬈追問。
言韞淡淡搖頭,“宋家得知訊息第一時間退了婚,轉頭宋公子就迎娶了與之交好的另一大族的貴女為妻。”
“她要真是官妓脫籍,宋公子又如此糾纏,當是八九不離十。”
素嬈乍聞此等秘辛,唏噓之餘不免詫異。
“外界說公子你佛心不染塵,沒想到你連幾年前這種愛恨糾葛的俗事都能記得。”
言韞道“此事牽扯著一樁大案,我先前在大理寺翻閱卷宗時看到過。”
那案子轟動一時,絲毫不比當年素奉延出事造成的影響低。
這邊說著悄悄話,底下賓客已經走了一半兒,剩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宋岱巖被眾人圍在中間敬酒,忙於應付。
夜幕悄然無聲降臨。
府中廊下懸掛的燈籠一盞接著一盞亮起,戌時至,舞女登臺獻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到了他們約定要動手的時辰。
言韞稱樓中煩悶,想要四下走走,與素嬈一道離開了會賓樓,避開喧鬧的人群,剛準備潛入後院。
這時,一陣刺耳的鑼鼓聲劃破長夜,響徹整個太守府。
“有刺客,快抓刺客,別讓他們跑了!”
“這邊!”
“攔住他們!”
那浩大的聲勢絲毫不弱於他們闖府那晚,鑼聲急促,聲聲催命,素嬈第一反應就是抬頭,愕然道“竹宴被現了?”
“應該不是。”
言韞眸光冷沉,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原定的計劃是他們設法制造騷亂引開韓生周圍守護的暗人,然後再由竹宴假扮的女刺客刺殺韓生,將他帶出府。
屆時棲遲等人在外布好陷阱,先將他拖住。
兩人負責搜查宋宅藏匿的賬冊,得手後直接撤退,與眾人圍剿韓生,將他擒獲。
眼下他們還沒有動手,竹宴不該暴露行跡才是。
“去看看。”
以言韞兩人的身法,不遇到韓生這樣的頂尖高手,很容易隱匿行蹤,他們追著動靜直往西面側門而去。
不多時,就看到了所謂的刺客!
一群黑衣人蒙面而行,看不出來路,但藉著幽微的月色她還是認出了被架在中間之人,那人一身是傷,披頭散,艱難的跟著眾人的步伐。
正是本該與村民安置在一起,城外等候的石毅!
“他怎麼在這兒?”
素嬈看向言韞,傳音問了句,言韞也有些意外,“先前竹宴回城時將他帶回來的,說是在這邊還有私事要處理,入城後就分開了。”
誰能想到他居然會是太守府裡的刺客。
身後追兵越來越多,眼見著逼到了近前,石毅艱難的張了張嘴“你們快走吧,別管我了。”
“石大哥這怎麼行,大不了跟他們拼了,這幫狗孃養的太欺負人,把你傷成這樣,正好討債!”
其中一人怒喝。
“是啊再堅持會石頭,只要出了這道門就好,外面有弟兄接應。”
旁邊的人紛紛開口,執意不肯放棄他,可是帶著個傷重難行的累贅,度明顯提不起來,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截住。
“得幫他們一把。”
這些人的出現誤打誤撞正好替他們省了事,畢竟是熟人,素嬈不能真看著他們落在宋岱巖的手中。
可他們還有要事在身,亦不能出手阻擋。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