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嬈心底猛地一沉,與言韞交換了個眼神,迅往人潮聚攏的方向趕去。
他們到的時候,禪房四周被堵得水洩不通。
暗衛開道,硬是將人群分開一條路,供兩人快步走近,房門外的小沙彌們眼眶通紅,默默唸著經文。
一個披著袈裟的胖和尚從裡面走出,對外道“快下山去報官。”
“是,師叔。”
一人應了聲轉身就跑。
他又招來一個和尚,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和尚也快步離開。
做完這些,胖和尚收回視線,轉而對在場所有人躬身一揖,顫聲道“諸位施主,我師兄遇害,兇手尚且不明,在官府的人到來前,還請你們暫留寺中。”
“慧善大師他真的……”
人群中有人問道。
胖和尚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意道“師兄已經圓寂。”
“哪個殺千刀的狗東西,連慧善大師這樣的人都要害!”
“是啊,佛家清靜之地,他們居然敢殺人,慧定師父你放心,咱們一定不亂走動,這時候誰敢跑,誰就是兇手!”
“等把人找出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沐佛節上見血光,此乃不祥之兆,眾人心頭也慌得很,再看這寶相莊嚴的佛家寺廟,只覺得連幡布上染著陰氣,令人心頭忍不住怵。
“多謝諸位施主體恤。”
慧定和尚打了個佛偈,剛要進去,言韞抬腳微微上前一步,“大師留步。”
“施主有何見教。”
慧定停下來,疑惑看他。
言韞扭頭看了眼竹宴,竹宴會意掏出一個令牌遞給慧定大師,又湊近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慧定面色微變,忙對幾人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禪房內陳設簡單,僅有一張矮桌和蒲團,右側連線著臥房,以一層紗帳相隔。
此時帳子已經被拉起,榻上側躺著一人,下半身保持著盤坐的姿勢,面色青,已然斷氣。
素嬈上前檢視。
言韞問道“誰最先現大師圓寂之事的?”
“是淨明。”
慧定朝外喚了聲,很快有個小和尚快步走了進來,神色有些惶然,低埋著頭,“師伯。”
“這位是朝廷的官差,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
“是。”
小和聲不安的看了眼言韞,喚道“大人請問。”
“把你來此到現住持圓寂的過程都講一遍。”
言韞淡聲道。
他容色冷漠,說話沒有任何的情緒,久居上位自然不怒自威,小和尚心頭一緊,忙答道“是這樣的,沐佛節的袈裟準備好了,小僧拿來給住持更換,結果喚了半響沒人應聲,就推門進來了。”
“方丈一向不要我們服侍,本來放下袈裟就該走的,但是小憎見住持盤膝打坐不動也不出聲,覺得奇怪,就想進去看看。”
他說著眼角餘光往榻上瞥了眼,哆嗦著收回閉緊了眼睛,道“誰知掀開紗帳一看,方丈面色慘白,我叫他他不應,輕輕一推,他,他人就倒了。”
小和尚說到後面整個人都在抖。
這時候素嬈起身說道“慧善大師兩日前就已經圓寂了,這麼久了,你們都沒現不對嗎?”
“什,什麼?”
慧定和淨明小和尚都是一愣,對視了眼,小和尚訥訥道“不可能啊,昨晚,昨晚住持還吃了端來的飯菜,盤子都是小僧來收的。”
“大師閉關這幾日一直是你在服侍?”
素嬈問。
小和尚點點頭,眼神茫然“方丈閉關修禪身邊從來不留人,小僧只負責每日按時送飯。”
“你進出送飯時他有和你說過話嗎?”
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