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磕頭,頭撞在冰冷的地磚上,顫聲道“屬下知錯了,屬下真的知錯了。”
影刺其他人不敢吱聲。
一旁的竹晏於心不忍,“公子,棲遲他……”
“你也想回去?”
一句話徹底將竹晏堵住,他不敢再吱聲,公子待他們向來寬容,如今處置的這般不留情面,怕是真的氣狠了。
誰也不敢在這時候觸他的黴頭。
“阿韞……”
金絮一開口,言韞便冷淡道“回去。”
“論起來我也有責任,是我被人絆住和阿嬈分散,導致他們遭人圍攻,然後,然後又……”
成為軟肋和突破口,致使兩人力戰無果被逼放棄了何賜文,這些話說起來金絮都覺得臉紅。
離開了別人的保護,他竟然累贅至此。
“回去,我不想再說一遍。”
言韞冷淡瞥他一眼,眼中暗含警告之意。
金絮看到這副神色就知道此事回天乏術,再無轉圜的餘地,阿韞不罰他,是因為他並非言氏家臣,但這一刻,他寧願受罰而不是被這樣晾在旁邊。
倘若他平日習武能用心些,或許今日就會是另一個結果。
起碼不會有人因他而受傷。
還有阿韞……
想到這兒,金絮躊躇半響道“阿韞,你這會不想理我我知道,但是你下水後沒事吧……”
言韞回身走到門邊,抬手正要推門而入,聞言,默了會,淡道“無事。”
說這話時,無人看到他袖中的手還在微微抖。
棲遲他們不敢再和他求情,只是跪在院中不願離開,言韞進屋後反手將門關上,緩步走到榻邊,卻見那本該昏睡的人兒正睜眼望著他。
素嬈看著那道月白色的人影拂開紗幔朝她走來,光影氤氳在他周身籠罩著淡淡的柔光。
四目相接的剎那,男子冷峻的眉眼一瞬柔和下來。
“感覺怎麼樣?”
言韞坐在榻邊,抬手去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熱,後面好好歇息兩日,很快就能恢復了。”
素嬈盯著他沒有出聲。
“怎麼了?”
言韞疑惑問道。
素嬈輕扯唇角露出抹淡笑來,打趣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脾氣,世子爺好大的氣性,竟將他們都駭住了。”
“那怎麼沒駭住你?”
言韞凝定的望著她,眼神不善“我與你說過要珍重自身,何賜文再重要能有你重要嗎?你竟又……”
“嘶,我的頭好疼。”
她軟軟的打斷他的訓誡,扶額輕揉著,言韞話音戛然而止,自知道她是故意而為,無奈抿了抿唇,嘆道“疼也是自找的。”
話雖這般說著,手還是伸了過去,替她按摩穴位。
“言韞。”
素嬈靜靜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言韞眉眼柔和,手上動作不自覺地輕了些。
“嗯?”
她笑,眉眼彎彎道“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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