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簡直離譜。
“元珠你先回吧,我還有事。”
說著她轉身往後院而去,金絮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撇嘴搖頭,不禁自言自語“擔心他要去看看直說就是了,說什麼有事。”
他轉身離去。
死者已經全部挖出,府中走動的人幾乎都聚在前院,與她整理屍骨,後面則要冷清些。
流芳亭設在一處樓閣底下,依著溪水而建,十分僻靜。
素嬈入府後第一次來,問了影刺才找到位置,還沒等靠近,便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去把那邊的簿子拿來。”
“公子,你還是先把藥喝了歇會吧,都溫過三道了……”
是棲遲的聲音。
垂落的簾子後,顧城站在一旁不遠處,亦勸道“是啊,外面的事暫且不急,世子身體要緊。”
“無妨,我心中有數。”
男子聲音冷淡平靜,有種不容置疑的沉穩,棲遲嘆了口氣,端起藥碗“屬下再去熱藥。”
亭內顧城見狀,只得去翻他要的東西,然後立在一旁回稟浣花縣的情況。
棲遲端著藥碗走出亭子,沒兩步,突然看到立在小徑旁的女子,愣了下,緩步走近,“姑娘怎麼過來了?”
素嬈沒答話,掃了眼他手中的藥碗,“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公子吩咐的,不讓拿這些瑣事去煩擾姑娘。”
棲遲默然。
“那這藥又是怎麼回事?”
素嬈話音沉重,隱隱帶了些薄怒,棲遲往後瞥了眼,小心說道“這藥喝完後會有些昏沉,公子怕耽誤事,一直強撐著不肯喝。”
“你們就樣由著他?”
“那不然怎麼辦……”
棲遲無奈,他總不能把藥強行灌下去吧,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他可沒膽子幹。
素嬈當然知道這怪不到他們頭上,輕道“你先去溫藥吧,我去看看他。”
“好。”
棲遲點頭就要走,兩人剛擦肩而過,他喚道“姑娘。”
“什麼事?”
素嬈回頭看他。
猶豫了下,棲遲低聲說道“其實自打你和公子分開用飯後,他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過東西,再加上染病,清瘦了不少。”
以往他總覺得竹宴膽大包天,老喜歡做些出格的事,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妄議主子,心中頗有些複雜。
但他知道,以公子的脾性,有些話他們不說,他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我知道了。”
素嬈大概明白這話的意思,剛準備走,身後那道聲音幽幽的說道“姑娘不知道,我家公子……幼時險些溺斃在湖中,對水一直有心理陰影,但那晚,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下去救你……”
“他怕水?”
素嬈猛地回頭,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棲遲點點頭,“公子通曉水性,但……那次之後,他便再不靠近水邊……”
突然而來的一則訊息在心底捲起滔天巨浪。
那晚她在冰冷的湖水裡只見他破水而來,抓住她,抱她回城,守在她床邊,殷殷關切,噓寒問暖,卻不知他是以何等的心情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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