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一話,竹宴三人只能灰溜溜出了門。
順手把房門關上。
金絮卻始終覺得不對勁,“剛才不方便問,到底是誰替阿韞疏通的經脈,還有你們倆,為什麼奇奇怪怪的?”
“說,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他雙眼凝著精光,掃視著兩人。
竹宴道“沒想瞞著,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如實說。”
金絮看他們吞吞吐吐,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更加肯定他們瞞了很重要的事。
在竹宴思索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他突然朝四下看了看,“奇怪,我來了這幾次,怎麼沒有見到阿嬈?她人呢?”
此話戳中了竹宴兩人的痛處。
一時無人答話。
金絮審視他們半響,想起剛才在屋裡的種種對話,還有他們古怪的反應,一個猜測在腦海中逐漸成型。
他一針見血的問道“那個替阿韞疏通真氣的人,不會就是阿嬈吧?”
“姑娘修習的功法與公子相通,只有她能……”
說起來竹宴覺得很慚愧,他苦修武學多年,到了關鍵時候,居然派不上用場。
金絮吃驚的張開嘴,愣了好半響,似是想要說什麼,但嘴邊饒了繞,還是嚥了回去。
“還是阿嬈……”
“你們有沒有想過,他醒來知道後會怎麼樣?”
崔老大那廝平日裡雖然不靠譜,但在這些事上絕不會開玩笑,連他都說後果嚴重,那必然是……糟糕透頂!
最讓他慚愧的,一群大老爺們在這兒,最後還要讓一個姑娘去犧牲……
“顧不得了那麼多了。”
棲遲冷白的面上掠過抹愧色,“只要公子能醒過來,什麼罰屬下都認。”
“罰你有什麼用?”
金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別總惦記著請罪受罰啊,眼下把人給治好才是最關鍵的,阿嬈現在在哪兒?”
“那邊的屋子。”
竹宴朝著南邊指去,生怕金絮亂闖,忙道“姑娘閉關前特意囑咐過屬下,任何人不得打擾。”
打坐調息最忌諱中斷,他們心裡再著急,沒有傳召之前也不敢擅入。
金絮順著他指的方向望著那緊閉的門窗,眉間落了些憂色,“那就等崔老大出來再說。”
“嗯。”
幾人滿腹心事,各自沉默。
這一等便是三個多時辰。
裡面傳來腳步聲,房門被拉開,崔珩正捏著帕子擦額角的汗,緩步走了出來。
“阿韞怎麼樣?”
“公子他怎麼樣?”
三人一道圍了上去,崔珩動作優雅的將帕子收回袖中,雙手攏著,氣定神閒的笑道“本公子出手,豈有救不回來的道理?”
竹宴等人依舊盯著他,似是在等個準信。
崔珩無奈道“放心吧,他過會就能醒過來,說不定還能趕上吃晚飯,比起他,你們更應該好好關心下鄙人,鄙人已經好久沒吃……”
“先別吃了。”
金絮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滔滔不絕的話,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旁邊扯“快跟我走。”
“走?去哪兒?”
崔珩冷不防被他拉著往前,一臉茫然之餘,還不忘扭頭對竹宴喊道“趕緊吩咐廚房準備些吃的給我,我要吃清燉蹄花,東坡肘子,芙蓉雨露羹,蟹黃豆腐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