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數道訊息以漢陽城為中心輻射整個雲州。
“傳世子令,名單之人,捉拿嚴審!”
潛伏在暗處的影刺同時出手,動作迅疾猛厲,在被察覺之前,盡數將人擒獲。
無一脫逃。
而素嬈經過一夜的修養後,精神恢復,繼續著手調查明淨之死的案子。
“他不是都招了嗎?還查什麼?”
竹宴聽到她要出門的訊息,有些愕然,素嬈道“齊湘對於殺害車伕的細節表述十分含糊,所供認的行兇手法與創口表徵不一致,人不是他殺的。”
“不是他?”
竹宴驚訝的張開嘴“那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行兇現場,除了明淨、車伕和齊湘外,還有第四個人!”
齊湘刻意隱瞞,甚至不惜替他頂罪。
兩人必然關係匪淺。
而這個人,或許和程氏案相關!
竹宴道“黃三駕車離開茶洞樓時,車上應當只有齊湘一個人,人是在後面上車的……”
“齊湘說過他當天有事出城,是在明淨出現後改變了行程,他殺人和拋屍的手法十分粗糙,明顯是臨時起意,當時第四個人已經在車上了。”
素嬈來回踱步,思緒飛轉“茶洞樓所在的位置與現屍身的街巷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試想,倘若齊湘沒有因為明淨改變行程,那馬車該直接出城的。”
“去掉明淨這個變數,在城門口時,車內該坐著兩個人。”
也就是說,第四人是在茶洞樓到城門這一路上的車。
幾人同時想到這個答案,竹宴看向素嬈道“那要怎麼查?”
“車行。”
素嬈道“車行分給黃三的馬車是何規制模樣,定有記錄和圖紙,拿著找人打聽,總會碰到有印象的,說不定就能找到他上車的地點,追查其身份。”
“另外派人在現屍體的附近搜查馬車的下落。”
“這東西不好處理,便是砸爛或是扔在了哪兒,總會留下痕跡。”
素嬈說的很周全,竹宴當即點頭“這些瑣事屬下去辦就好,姑娘你身子未愈,就不要外出奔波了吧?”
說著他看向言韞,希望自家公子能幫忙勸下。
“你不擅查案,容易漏掉細節,還是我親自去為好。”
素嬈堅持己見,竹宴無法,只得把崔翊搬出來“崔公子說了,你須得臥床靜養,你這樣出去,屬下沒辦法交代啊。”
“我內息調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光靠休養就能恢復的,還得慢慢來,總不能一直拘著不讓我出門吧?”
素嬈哭笑不得。
竹宴語塞,無助的看向言韞,“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過來。”
言韞擱下手邊的公文,對素嬈招手,素嬈緩步走到他面前,他道“伸手。”
素嬈乖順的將手腕遞過去。
言韞手指搭脈,仔細感受片刻後,“看來兄長的藥很管用,短短時日,先前積壓的暗傷都恢復七八成了。”
“那當然。”
那麼多湯藥不是白喝的,素嬈輕快的笑道“這麼說來,我可以出門了?”
她殷切的看著言韞。
那柔軟眼神好似一支羽毛在他心上撓了撓,又酥又癢,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言韞裝模作樣的咳了聲,眼底隱見笑意,“想出去?”
“想。”
她答得乾脆。
言韞無奈搖頭,笑嘆道“那就去吧,讓竹宴跟著你,再從銀雪衛調些人手協同搜查。”
“謝公子。”
素嬈說完直接轉身往外走,身後傳來他幽幽的笑聲“量力而行,不必勉強。”
他是在提醒她注意身體。
“知道了。”
素嬈出了正堂,竹宴匆匆與言韞抱拳告退,跟著一道離開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