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這次真的是太糊塗了。”
薛壽在旁說道“不是祖父不幫,而是根本幫不了,偽造假幣何等重罪,他如今不過一介平民……你想讓他怎麼樣?”
“況且,欽使大人還……”
他話沒說完,曾宇凡厲聲道“你給我閉嘴,這兒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他就是偏心,今日如果換成是你,他絕不可能見死不救!”
“你——你混賬!”
薛靜榮震驚的盯著眼前這人,手抖得幾乎抬不住,薛壽在旁低聲安慰他,對曾宇凡不滿道“表哥這話說的好沒良心,祖父他平日裡待你掏心掏肺,他……”
“掏心掏肺?”
曾宇凡看了眼旁邊端坐的言韞和素嬈兩人,又看向薛靜榮祖孫,好似知道窮途末路,不可能再救他,面上最後的哀求可憐之色盡數變成了怨毒。
他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指著薛靜榮的鼻子道“說起來這事兒都得怪你,要不是你不同意為我與市舶司那邊牽橋搭線,我何至於要鋌而走險去做假幣?”
“還說什麼皇商難為,都是狗屁!”
薛靜榮被他這樣辱罵,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素嬈怕他身子受不住,忙從瓷瓶裡倒出兩顆十方丹。
“薛老,您先別急,把這個吃了。”
她把丹藥和水一道遞給薛靜榮,薛靜榮顫抖著接過,水花四濺,喂到嘴裡時灑了大半兒。
服藥後,薛靜榮閉眼靠著椅背直喘粗氣。
薛壽氣不過要和曾宇凡理論,曾宇凡破罐子破摔,冷笑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這會端架子教訓起我來了。”
“你說我毫無孝心,那你呢?”
“我怎麼了?”
薛壽怒視著他。
曾宇凡迎著他的視線,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你敢說你這些年從來沒有恨過他?”
這一句出。
不止是素嬈和言韞,連閉目喘息的薛靜榮都忍不住睜眼看來,薛壽微微張嘴,再開口時,話音已軟了三分“你胡說什麼……我,我怎麼會恨祖父?”
“是嗎?”
曾宇凡眼含譏笑,轉向薛靜榮道“我的好祖父,你總覺得我心術不正,不堪託付,那你真的瞭解你身邊的這個人嗎?”
薛靜榮顫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愛如心肝的孫子遠沒有你想象中那般乾淨正直,我利慾薰心,不擇手段,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九年前他辭去推官之職,放棄大好前程跟著你回敦陽,你以為真的是為了什麼孝心?”
曾宇凡冷笑“他是因為……”
“夠了!”
薛壽乍然開口,“曾宇凡,你真的想要逼死祖父嗎?”
兩人針鋒相對,半空中火光四濺。
言韞與素嬈對視了眼,眼前的這幅畫面儼然出了他們的預料,手裡其他的證據還沒來得及拿出,但聽曾宇凡話裡的意思……
當年的事。
他好像知道內情……
“怎麼?薛壽你害怕了?”
曾宇凡得意洋洋的扯了下嘴角,嗤笑道“你是不是覺得當年的事你做的天衣無縫,誰也拿不住把柄?”
“沒想到吧,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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