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走到牆壁邊,隨手在一處拍了下。
隨著石塊凹陷,綁著那血人的牆壁連同鐵索再度翻轉,直接轉出個人影來。
形容枯槁,頭花白。
“韓先生!”
男人驚撥出聲,韓生低垂的眉眼緩緩抬起,渾濁的目光掠過他身上,停滯了片刻,漠然收回。
直到此刻,幾人才知道,原來這石牆之後,還有另一道機關。
“上次探子能找進來,也是你們計劃好的?”
他們的人跟進水閣,藏在暗處親眼看到機關開啟,石牆上綁著的人赫然就是韓生。
為了順利行事,他們還特意花重金請第一樓的殺手出動,吸引暗樁的注意力,想不到暗處的防守有所調整。
一進二門就被察覺。
他們逼不得已只好提前釋放訊號彈,讓第一樓的人動手,吸引火力,然後強闖進去。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直到,進了暗室。
“要不是有意放水,以你們的本事,真以為能如此順利的摸進來?”
竹宴抱劍冷笑。
能留在這兒的全都是暗堂裡的精銳,要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怎麼守護言氏。
“機關進行了些許改動,你們方才要是砍斷鐵鏈,打算救人的話,石牆就會翻轉,讓你們看到真正的韓生,可惜啊……”
素嬈掃了眼韓生的方向,輕嗤道“你們接到的是必殺令。”
“你拼命守護的人,想要你死。”
她幽幽的看向韓生。
韓生樹皮一樣乾枯的臉詭異的抽搐了下,乾裂的嘴唇嚅了嚅,卻終究一言未。
那男人聞言,眼底掠過抹羞愧之色。
聽話裡的意思,老先生分明沒有招供的打算,他氣息孱弱,手腳和身上皆有受刑的痕跡,堅持至今,其中的情誼……
主人輕看了。
“抱歉。”
他黯然吐出兩個字。
韓生緊閉的眼皮顫了下,什麼話都沒說,但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的悲涼之意。
數年的輔佐和疼惜。
到頭來,也抵不過一顆猜疑之心。
看他默不作聲,素嬈突然失了興致,對竹宴道“帶下去,把他們分開審問。”
“屬下遵命。”
竹宴一招手,當即有人上前,提著四人離開。
暗室內撤空,只留下韓生和素嬈兩人,她靜靜審視半響,倏地轉身離開。
隨著石門關閉,周遭被死寂籠罩。
韓生緩緩睜開眼,渾濁的老眼裡,無聲的滑落一串水珠,腦海中走馬觀花的閃掠過無數畫面。
“義父,兒子只有您了。”
“他們攛掇族中耆老,背地裡鬧事,為的不就是這個家主之位嗎?義父,我該怎麼辦。”
“明日就是您的壽辰了,兒子特意準備了些小玩意,博您一笑。”
“義父,有件事須得您老人家親自出馬。”
“義父受累了。”
“義父……”
這一場父子情,終究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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