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苦著臉看了眼素嬈的方向,賠小心道“侯爺,您要不還是回府等著吧,這兒,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
文泊候抬眼,這才現堂中還坐著一人,想起那句‘和提刑大人議事’,他頓時知道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素提刑,久仰大名。”
文泊候不欲得罪她,敷衍似得點了個頭,“剛才進來太急,沒看清提刑在此,多有叨擾,見諒。”
“侯爺客氣了。”
素提刑佯裝看不到他面上的怒意,讓衙役去備茶,不用耗在這兒,衙役感激的對她抱拳,退了出去。
文泊候看到素嬈旁邊的桌子上還有盞茶,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敢問提刑,蓋大人去哪兒了?”
“避禍。”
素嬈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事情還沒商議妥當,想來蓋大人不會離開,此刻應當就在後面某處。”
文泊候聽完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作勢要追去。
她道“侯爺就算見到他又能怎麼樣呢?”
文泊候腳步頓止,扭頭看向素嬈“你什麼意思?”
“這樁大案生至今已四載有餘,查清案件,緝捕兇手需要時間,侯爺步步緊逼,只會讓蓋大人疲於奔逃,於查案無益。”
“你說的輕巧,死的那是我兒子,京兆府這些人慣會偷奸耍滑,本侯要不督促,猴年馬月才能抓到兇手?”
“這是命案。”
素嬈迎上他的視線,平靜道“一樁涉及十九具死者的命案,侯爺以為蓋大人有多少膽量敢棄之不顧?”
文泊候面色微凝,神色稍有鬆動。
見狀,素嬈繼續道“侯爺喪子之痛本官理解,但當務之急是查清案情,阻止兇手繼續殺人,而不是無端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您說呢?”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
文泊候撤回腳,冷冷颳了眼那簾子的方向,對素嬈道“素提刑,你斷獄如神,有你查問,本侯便信這一回,再給你們一些時間。”
“倘若京兆府不盡心查辦,最後交不出兇手,那就別怪本侯去陛下面前喊冤了。”
有素嬈這兒擋著,他知道見不到蓋衡。
文泊候又不願無功而返,只得撂下些狠話,希望他們能上心些。
他拂袖欲走。
素嬈喊道“侯爺且慢。”
“素大人還有什麼事?”
文泊候奇怪的看她,既然親眷在此,趁此機會,素嬈就順勢問道“敢問侯爺,趙公子生前可曾與什麼人結仇?”
“沒有。”
文泊候不假思索的回道,一句話說完,似是現了語氣不對,連忙緩和些又道“他一個小孩子能和誰結仇呢,素大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出去的度一點都不比闖進來時慢多少。
衙役端著茶與他擦肩而過,見文泊候走遠,回頭看向素嬈“素大人,他這是……”
“去把你家大人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