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默再次醒來時,已經被重新安排了房間內,她抬頭看向窗外,天還未亮,外面嘈雜的雨聲不斷。
剛想坐起來,胳膊傳來一陣劇痛,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嘶’了一聲。
“醒了?把粥和藥吃了吧。”
白默抬眸看向表情冷淡的阿奇,她點點頭,左手拿起藥全部塞進口中,接過他遞來的溫水嚥下。
味道很苦澀,喝過清粥後,又喝了一份安胎藥。
阿奇不解的問道,“自從來這裡後,你滴水未沾,現在又為何敢吃了?”
“那會兒我還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白默聲音輕而虛弱。
“你哪兒來的自信說這種話?貌似你現在的處境比之前更困難。”
“既來之,則安之。折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現在受了傷又掀不起什麼風浪。若是食物裡還能被下藥,那你們得是多忌憚我?”
白默此時臉色蒼白,語氣少了幾分戾氣,她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臉上笑容柔和。
“你就在這裡守著,不怕被我催眠嗎?”
阿奇扭過頭,不知為何,每次跟白默視線相對,他都會有種心神恍惚的感覺。
“無論你做什麼都跑不出去,還是別費心思了。”
“我若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是我不能。”
“因為那個孩子?”
“嗯。”
阿奇欲言又止,見他放鬆警惕,白默朝他勾了勾手指。
‘阿奇。’
她的聲音仿若帶有蠱惑人心的魔力,阿奇眼神迷離,精神逐漸變得恍惚,不由自主朝著她緩緩靠近。
‘阿奇,告訴我,之前在易家時,穆慈是如何瞞過我的催眠的?’
‘她在進入沈家前,就已經接受過催眠,暫時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會被穆慈所騙,難怪她能夠擁有那麼純粹的笑容。
‘那江潼呢?她是真實存在的嗎,現在又在哪裡?’
‘她死在了沈家醫院中,慈姐才趁機易容,頂替了她的身份。’
‘你們今天計劃有序,每一個步驟都精準到無懈可擊,無論是保鏢亦或傭人都暈倒了,僅憑一個穆慈不可能做到如此。那麼......隱藏在我們家的內奸是誰?’
‘是......’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槍擊吵鬧聲,阿奇頓時恢復了清醒,察覺到自己剛才似乎走神,他立即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催眠了。
擔心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即掏出槍準備動手。
然而外面聲音越來越吵,他的手下猛地推開門衝了進來,“奇哥,出事了!沈老讓我們立刻帶著她離開。”
“怎麼回事?易青帶人趕來了?”
“不是!是...是離......”
話還未說完,一道帶有磁性的聲音驟然響起。
“是我!”
白默靜靜望著門口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雖然來的不是易青,可是自己的命至少暫時保住了。
幾月未見,他竟把一頭黑染成了銀色,漆黑瞳孔如他左耳處一直佩戴的墨色鑽釘一樣,幽深不可見底。
他身後跟了一大群人,將這裡外團團圍住。
注意到床上那個神情虛弱的女人,溫6離胸膛中怒火蹭蹭直冒,從腰間拔出槍,‘砰’的一聲射向阿奇的手下。
他未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瞳孔放大倒在了地上。
“離...離少......”阿奇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