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兔肉性涼味甘,還有葷中素的美譽,好吃也不擔心胖。補中益氣,還能清熱。這兔肉圓子雙菇湯做得很地道,鮮溜兔絲也鮮嫩,幾乎沒有經絡。“野兔養到現在也變家兔了。但肉看起來還好。”那裡頭還放了黨參,山藥,暖香挑出一片笑道“我可不虛,根本不明這樣大補。”

言景行卻在喝鹿筋湯,他頗為贊同的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這東西我用不著。”他看著銀邊填金碗好一番糾結,最終選擇不辜負父親的美意畢竟很快他就會氣得恨不得打死自己了。鹿筋難爛,處理不好,腥味很重。所以三日前就開始錘煮,絞出臊水。吩咐廚娘先用肉汁湯煨,再用雞湯煨,最後加秋油,酒,稍微勾芡,不收湯,放了火腿,冬筍,香簟就成紅色。看起來讓人有點糾結,筷子一挑,像挑起了血管。言景行忍不住腹誹了一下父親的重口味。

“不吃了嗎?”暖香看他才吃兩口,就去喝湯,酸酸的蝦片湯。“都便宜了草莓。”

“你嚐嚐?”

暖香立即搖頭“我怕上火。”

上好的鹿筋,炮製那麼費力,營養還那麼好。出於惜物情懷,暖香隨即站起身來,把碗重新遞給他“來,喝掉,又不是很多。幾口而已。”

言景行閉上眼睛開始唸叨“食有節,欲有制,大晚上的吃那些燒胃,要反酸。”

暖香笑道“你就是太約束自己了,什麼都要按照章程來。偶爾放縱一下,你會現很過癮,生活充滿樂趣。你要真吐了,今晚換我伺候你。”

------從我記事起,就沒把自己吃吐過,又不是你。暖香雙眼亮晶晶,言景行不好拒絕,笑道“好吧,就這一次。”

結果就是倆人當天晚上顛鸞倒鳳,香汗淋漓,折騰了大半宿。“果然充滿樂趣。”言景行靠在床頭上如此感慨,也不怕冷,穿著單薄的絲綢睡袍,露出肩膀和胸膛。暖香面帶潮紅,神態愉悅,彷彿想到了什麼,一翻身溜著被子爬過去,坐在了他腿上,看著那眉目如畫,別帶幾份倦慵的臉。

“我當初在瓦渡鄉下,那時候生活條件很差,住木板房,一道薄薄的牆根本擋不住什麼聲音,我那時候時常聽到春嬌嫂在隔壁罵,三寸丁,膿漿鼻涕,當時還不懂,只以為她罵王有才沒出息。現在才知另有一層深意。”

言景行忍不住笑起來,若那萬里之外的舅舅知道自己在背後被這樣議論,心中不定作何感想。暖香穿著桃紅鷓鴣睡襖,衣衫寬鬆,微微伏低身子,能看到一痕雪脯,曲線玲瓏。這腿又細又硬,坐著並不太舒服。暖香扭了幾扭,笑道“小時候總見孩童坐在父親腿上,還只當有多好玩。”

“下來。”這女上男下的姿勢他並不太喜歡,隨即抖抖腿,讓她回身邊躺好“也不怕著涼。”

“我不!”一晌貪歡,這個時候的男人都分外好說話,暖香比往日有更大的膽量撒嬌撒痴。反正屋內雖未燒地龍,溫度卻一點都不低,也不怕生病。

言景行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到身邊躺下“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了。”那軟綿綿,熱乎乎的身子貼過來,不免讓人想到那衣服下什麼都沒穿。言景行又有意動,悄悄把手探進去,捉到某個軟而富有彈性的部位。

“景哥哥,我知道有人在背後議論。”暖香雙眼黑沉沉頗有得意和僥倖,看起來有點欠揍“有些太太姑娘都偷著說我們閒話,說我配不上你。大家以前都盤算著,大約寧和郡主會跟你在一起呢。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誰知你娶了一個鄉下冒出來的村姑。”暖香咯咯嬌笑,十分得意,頗覺自豪的挺了挺胸“寧和郡主固然稱得上才貌雙全。但有一遭她絕對比不上,我身材比她好多了。”

言景行當場失笑,手如水般劃過那曼妙曲線,笑道“大實話。寧和郡主一般人娶不了,也娶不起。帝王太喜歡了,不是好事。”

“景哥哥,你恨太太嗎?”

言景行手下的動作微微一緩,拿眼看她,似乎詫異她為何有此一問。暖香嘆了口氣道“想來也是沒有。恨那種情感,太熾熱,太強烈。不適合自我掌控力極好的景哥哥。你本不把張氏放在眼裡,自然也稱不上仇恨。”

這話可有點深意,言景行沉默片刻,他收了手,整肅了精神,終於問道“你今天在街上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暖香臉色由桃紅轉為雪白,定定得看著他“景哥哥,你雖然受了點磨難,但你沒見過真正的刁民,也沒見過太多骯髒和齷齪。你知道嗎,我生活的那個小村子,有一家五口,生了四個女兒之後,終於生了一個男孩子。有天剛採了蘑菇回來,當孃的看蘑菇顏色不太對,就不讓弟弟吃,讓一個姐姐先吃。那女孩吃了沒事,才讓弟弟去吃的。後來,四個女兒都被她拿高高的聘禮嫁了,其實就是賣了,然後拿那錢給兒子娶媳婦。”

“還有個年輕媳婦,男人死的早。她原本要守住,可惜那黑心肝的貪財婆婆,為了兩吊錢,為了給小叔子娶媳婦。又把她賣到深山裡。那媳婦一頭磕在香案上,血呼啦啦流了一臉。用了兩大包香灰堵住。怕她不依,最後竟然給她下藥,塞進了花轎。”

“男孩金貴。女孩命賤,生下來也是給別人家養的。所以徐春嬌就總罵我賠錢貨。後來果然把我賣了。”暖香吸吸鼻子道“把我賣給黑心老財,那沒出息的舅舅也不管我,眼看著我被推進火坑。”

言景行被褥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暖香勉強笑了笑,終於還是紅了眼圈“我不想造殺業的,我原本不想殺人。可我沒辦法呀。胡爺,那個齷齪的畜生,他掐我的大腿,逼著我舔他的指頭。我拿了賣身契,遠遠的跑了,我只當我逃出生天,離他們遠遠的,終於自由快活。可那黑心爛肝的徐春嬌,她竟然又出現了!”

暖香眸中又點起兩叢闇火。她忽地留下了眼淚,俯到言景行胸口,狠狠的抱住他。上輩子就是這樣,言景行早逝之後,侯府排斥,她被伯府接走。那李氏假意稱“伯府以前姑娘們住的地方現在你有了侄女侄兒,他們要住,再騰挪不方便。所以我單獨在外面租賃了幾間大屋,環境也清幽。住著挺好。”

暖香那個時候心志已灰,情知那麼多人都嫌棄自己命盤不好,帶煞克人,要躲著走。也不掙扎,默默地又從伯府搬了出去。卻不料很快,那徐春嬌在李氏的支援下,就逼上門來,要她改嫁。暖香寧死不從,結果這狠心的毒婦,將她關了起來,圈在小黑屋裡,整整三天,只給水,不給一點食物,周圍都是黑暗,她一開始還是力氣罵,後來只剩下呼吸的力氣了。黑夜還放慢時間的流,放大人心的恐懼。直到第四天黎明,那門才開啟,一大片光亮,地上擺著一碗粥,噴香的白米粥“要不要吃東西?白米哦。”

暖香猛地撲過去,卻被她不費太大力氣的甩在地上,那白米粥就在她鼻子底下晃“要不要吃?說呀?”

那言語神態就像逗一條狗。暖香把嘴唇咬出了血,誓要這些人不得好死!她要留著命,狠狠報復回去。“要吃!要吃”她急切的探頭,卻被徐春嬌壓住脖子“那姑奶奶,你嫁不嫁呀?”

“我嫁,我嫁。”

“哎,這才對嘛。早點聽話,不少受許多苦?”徐春嬌的話語得意洋洋,頗有一份我就知道一定會這樣的自豪。“人嘛,都是賤的。再硬的骨頭,都能一點點敲碎咯!”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藐視她,無視她,珍惜眼前,過我自己的好日子。可我現我真的做不到。我就是恨她。我見了她,恨不得直接拿刀捅死她。”暖香哭泣著抱住他,彷彿生恐他消失掉“景哥哥,我還是不夠堅強。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自己全部解決掉的,但我真得好怕。那根本不是人,是一種未經開化的,沒有心肝的畜生。”

言景行面沉如水,眼中神色深得可怕。

“景哥哥,我好幸運我遇到你。”暖香柔柔哭著,把臉龐貼過去,嬌美的面容被淚水打溼,涼涼的。言景行要動手擦,卻來不及,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落得人都碎了。“她又出現了!她竟然又找過來了。按照我們大周的法律,被賣了的人偷偷跑了就是逃奴,要被打回原籍。若是買家已死,契約不在,就要送回賣家手裡。也就是我要被徐春嬌領走的。幸好,幸好我拿到了賣身契。”

暖香哭個不住,肩膀輕輕抖,她方才所說,就是上輩子徐春嬌搞的事,最後還是言景行出手擺平的。

“不怕,不怕。”言景行抱她起來,將人擁在懷裡,輕輕輕吻她的腮幫,摩挲她的脖頸,讓她放鬆下來,給她溫柔的撫慰和熨帖。外間值夜的一心聽到動靜來看,卻被他一個眼神逼了回去。他自下床,親手端了溫水,毛巾浸透了給她擦臉,又拉住她的手“不要揉,小心,眼睛都腫了。”

暖香抽抽噎噎,總是停不下來。言景行卻也不急,又端溫水給她喝“小心嗓子痛。”

將杯子擱了,又把人摟在懷裡,輕輕撫摸,順著她光滑的脊背,輕輕按壓,那溫暖的手掌,含情脈脈的親吻有奇特的效果,待到暖香終於好過了點,他輕輕拿起那光滑修長的腿放在自己身上,給她加倍的溫存和愛撫,直到她終於徹底平復下來,香汗細細,嬌喘不住,情澤膩膩的睡去。

“誰都不能欺侮你。你會好起來的。越來越好。”言景行將她蜷在自己懷裡,低頭吻那睡熟的眉眼“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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