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喬知意去醫院值班。
她叫了車，不過司機一直沒有來。
她打電話過去，司機說車子爆胎了，來不了，讓她取消重新喊車。
喬知意直翻白眼。
這個點本來就不好打車，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嘗試著再約車。
還沒有人接單，一輛銀灰色的大奔已經停在她面前了。
她看清了這輛車的車牌號，心沒由來地一緊。
下意識地想逃避，可是腳步卻挪不開。
阿鬼幫她，全是看在時涇州的面子上吧。
再加上她還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幫忙，說到底，又欠他人情了。
這會兒直接甩頭就走，會顯得她很不厚道。
不管怎麼樣，該謝還是得謝。
咬了咬牙，走過去敲車窗。
車窗落下，那張臉無比冷清，眼神一如既往的暗沉深邃。
“謝謝你。”喬知意說完之後，便想逃了。
她快轉身往前走，車子跟在她後面。
沒有鳴笛，沒有喊她，就保持著勻跟著她。
喬知意心裡有些慌，準確的說是很緊張。
再這麼下去，她都會同手同腳了。
好在，總算是有人接單了。
距離她也只有5oo米。
她站在那裡不動，大奔也停下了。
她沒敢去看車裡的人，非常侷促不自然地跺著腳，眼神愣是沒有往他那邊瞟一眼。
終於，車子來了。
她趕緊開啟後座的車門上去，報了號碼之後就催促司機快一點。
大奔跟在後面，不急不緩。
喬知意心裡亂得很，她不知道時涇州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每次凌晨她出門，他總是跟著。
沒有多餘的話，也不會跟她走得很近，彷彿他們之間隔著一條長江，又像是見不得人，碰不得面。
到了醫院，喬知意付錢下車。
司機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車，笑著說“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我看他跟了一路，這也算是用心了。”
喬知意尷尬一笑，“不是。”
“哎，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說，說開了好好過年。這人吶，就沒有解不開的結。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怨，鬧鬧就差不多了。日子嘛，總是你倆在過的。”
喬知意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笑了笑，把車門關上就走了。
她進大門的時候看到玻璃門上的反光，他的車還停在那裡，熄了火，似乎沒打算走。
喬知意還是沒有回頭，直接進了醫院。
……
時涇州看著喬知意進了醫院，他才點了一支菸。
手機響了，他接聽。
“喂。”時涇州面色平靜地接完這通電話，隨後他撥了喬知意的號碼。
喬知意剛換好衣服正準備去查房，桌上的手機亮了，看到一串號碼亮起，沒有備註，但是掃一眼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
她猶豫著，對方很執著，並沒有因為長時間沒接而結束通話。
在最後一秒，她接聽了。
“跟葉希說，不用擔心。”
聽著耳邊低沉性感的聲音，喬知意的心像是有槌子在敲打，一下又一下，亂了心。
“嗯。”
短暫的沉默，喬知意準備掛了電話。
“幾點下班？”他問。
喬知意出於禮貌，回答他，“中午十二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