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小心點兒啊……到家咱們再喝……”兩個人攙扶著裝醉的展天雄直奔這幾個警察而來。
“站住——哪裡又來了三個醉鬼?再走,開槍了——”一個警察大叫道。
“你是……警察?啊哈哈……那老子就是警察局長……”展天雄嗜酒是出了名的,醉態裝得勝似真醉一樣,三年前,他帶人將中央銀行的監察官鈴木叢二處決時,就是裝作了背屍醉漢。他藉著月光用眼仔細地看到,幾個警察像是巡夜的,有三個人在拉扯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醉漢。
“老子……要……喝酒……我不……管你們是……誰……放開我……”
為的警察手中拿著匣子炮,用槍口指點著展天雄的胸口“夜晚真是月色好,怎麼遇到的都是醉鬼,遇到一個不夠,又來了你們三個。”
“我……要……喝酒……朋友,你有酒……嘿嘿……”展天雄湊近一看,這位真的醉鬼他認識,正是軍政部通聯司書記官程恭年,在6黎和盧頌綿的訂婚宴上他見到過,而且他也知道這邢士廉的外甥卻和盧府新姑爺走得很近,他想到院裡還有王之佑呢,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我說……你……把你的……鐵管子拿開,我……就要酒喝……”
“你哪裡來的呀?怎麼都得到我們寬城署蹲上幾晚才好受?兄弟們把他們都帶走——”
程恭年雖已爛醉如泥,畢竟功夫在身,四個警察竟然不能近身。
這些個警察大多是地痞流氓出身,平日裡貪吃貪喝,要麼就是抽大煙,欺負老百姓還可以,遇到硬茬兒也真不是對手。尤其遇到儀表堂堂的程恭年,他們揩點油是真實目的,什麼維護治安都不是他們考慮的事兒。
不消一會兒,有四個警察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廢物——打呀——”還有三個警察端著步槍卻不能上前。
“打得……好……我不……打人,我……要酒……”展天雄說著把身邊兩個兄弟推到那幾個警察身邊,他把手搭在了當頭兒的警察的肩膀上。
“哎——膽子不小啊?敢找我要酒……”這個當頭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匣子槍掉在了地上,頭從展天雄的右臂彎中垂了下來。
有膽子更小的兩個警察見當頭兒的沒命了,急忙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爺呀——我們都是巡夜的,混飯吃的——別殺我們,我們啥也沒看到。”
另外幾個心想,看來今夜這個醉鬼來了幫手了,也連忙棄了程恭年,都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
“一群狗崽子——”展天雄甩開那個當頭兒的警察的屍體,一屁股坐在了這傢伙的身上,“你們倒是知趣。我是長白山‘吃橫把的’(土匪黑話鬍子),人稱‘一袋煙兒’,到新京城逛逛,‘啃海草’(吸食鴉片),你們這群狗子要是把咱們‘舉了’(揭報官),咱家就把你們都‘插了’(殺死)。”
“小的不敢呀,‘一袋煙兒’大老爺,饒命啊——”又是一陣的“搗蒜”。
“還中,挺懂事的崽子。離開後怎麼說,知道不?”
“知道,小的們啥也不知道。巡夜就是,其他啥也不知道啊!”
“去吧——這個死狗怎麼處置?是你們來,還是我來?”
“不勞爺動手,我們知道怎麼辦。把他丟進伊通河的冰窟窿裡去,其他俺們啥也不說。”一個磕頭最多的傢伙答應著。
“好吧——把你們的槍栓都拔出來,丟給我——”展天雄命令道。
“好嘞!快點呀——爺讓拔槍栓呢——”其他七個人紛紛拔了槍栓丟在了地上,架著那個死狗警察,一溜煙兒走開了。
“別走——陪爺……再耍……會兒……”程恭年酒勁兒還沒有消退。
展天雄示意其他兩個兄弟上前扶住了醉眼惺忪的程恭年“我說程少爺——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在哪兒喝的呀——”
“你是……誰?把我的……這幾個小……狗子弄跑了,沒有人……陪我耍了……”程恭年拉住了展天雄的胳膊。
“我的爺,你不會是陪我們家姑爺喝的吧?你不認識我了?”展天雄知道這位爺真正喝到勁兒了,搖了搖頭,看了看身邊兩個兄弟,“先弄到咱家車上去,留下一人看著他,我們還要要緊事呢。”
這兩個兄弟架起了程恭年向巷外走去。
展天雄來到第三家院子門外,這是納蘭和提到過的地方。
門口雪地中的血跡印證了,這裡真的出事了。
此時,其他兄弟已經開啟了院門。
進了燈光昏黃的小樓裡,在血腥瀰漫的氣味中,屋裡的景象讓展天雄目瞪口呆。
渾身滿是血跡的王之佑坐在床邊,血灌瞳仁、神情呆滯,頭凌亂……
“誰殺了我的雪芝——告訴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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