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家宅邸。
屋敷中,身穿灰色直垂的良太半跪於板鋪上
“少主,不,應該稱呼您為家主……”
“我還未繼任家主,你按以往一樣,稱我少主即可。”謙太擺手打斷良太,他臉色蒼白地躺在榻榻米上,聲音有些嘶啞。
“好的少主,如今五具屍體皆已放置於倉房中,請問何時進行葬禮呢?”良太此時臉色也有些萎靡,畢竟昨夜一宿沒睡。
不過他精神極差的原因,更多的還是昨夜襲擊事件的衝擊。
昨天夜裡,最先是家主遇刺,然後良太與阿曜一起追擊新九郎,到達岔路口失去血跡指引後,良太與阿曜兵分兩路。阿曜去往村中搜查,良太則帶人去封堵村口。
良太在村口值守半個時辰後,久保家宅邸留守的子弟忽然趕到村口支援,良太當時並未生疑,以為是家主想加大力度搜查,於是他只派出島悟郎,去詢問阿曜是否需要人手。
可島悟郎回來時,卻告訴眾人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因此良太急忙率領眾人趕赴宅邸。
此後,良太先於岔路口遇見了女忍屍體,而當他進入久保康貴的院子時,則更是被眼前場景驚駭。
良太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阿曜與新九郎的屍體,以及生死不知的謙太,之後進入屋敷,他又現久保康貴與阿彪皆已死去,正當他心如死灰時,卻現謙太只是昏死,頓時連忙對謙太進行急救。
對於良太他來說,只要謙太這個繼承人不死,那就是天佑久保家。
“今日你去趟本願寺,去請僧侶為我父親、阿曜、阿彪以及敬太郎主持葬禮,越快越好,至於新九郎那兩人,”久保謙太說到此處,冷哼了一聲,“將他們屍體丟入深林,最好讓狼犬啃食,死無全屍!”
謙太昨夜先坐於院子角落,等聽見走廊外傳來密集腳步聲,就立即用新九郎忍刀刺入大腿,然後假裝昏迷。
而之後的事情,也的確如他所計劃那般,在他這個唯一的倖存者嘴中,久保家眾人的死亡全都被推到新九郎身上。
“明白了少主,另外,如今家中變故雖未傳出,但大藏村已經是人心惶惶,畢竟昨夜受查……”
“不必隱瞞,我們也必須給村民眾一個交代,如實公佈出去即可。”久保謙太有些虛弱地說道。
“嗯,那就說新九郎意圖悔婚,想從家主手中拿回組頭不成,隨後生怨,於昨夜僱傭刺客殺入久保家。”
“可。”
“還有一件事,據家中一位子弟所稱,他在大藏村中見到了屋拓哉的身影,當時子弟想攔下他,卻反被其所傷,然後失去其蹤影。”
“屋拓哉?是他,那個酒屋町人!”久保謙太一下想起那日自己差點被其所傷,隨後還被關押至陣屋的回憶,頓時臉上湧起怒紅,“良太!給我找人殺了他!”
“遵命!”良太低喝一聲,心中暗暗歡喜。
他方才故意說出屋拓哉這件事,就是在等謙太下命令,如今久保家郎黨四死其三,他相信自己只要辦好了這件事,那郎黨之位必定有他一個。
“他雖是下法師,但目前尚未剃度,你這件事做得隱蔽一些,我相信只要沒有線索,本願寺也奈何不了我久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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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松任城·城下町十餘里外,一座大山的半腰處,佇立著本願寺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