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親的人死去,而無能為力!
———題記
夜,沉如水。
安城,萬般靜謐。
一家醫院裡,燈火依稀。
其中,一條幽暗的走廊,一個門口,有兩個刑警,昏昏欲睡。
房裡,有一張病床,床上,有一個女孩,滿身纏著紗布,打著石膏,那雙大眼睛裡,暗淡無光。
有一箇中年男子,西裝革履,守在其旁。
“玲兒,你放心,我會送你到最好的醫院,一定會把你治好!”
中年男子輕聲安慰,低嘆一聲,走到視窗,點燃一支菸。
紅光閃爍間,他的眼睛,忽然變得冷冽起來。
“敢傷害我李清河的女兒,餘眠眠,我要你加倍奉還,我要你碎屍萬段!”
低喃一聲,李清河痛苦地閉上眼睛,一腳把香菸踩滅。
她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的驕傲!
在學校裡,她名列前茅,在整個黔地,她更是全省中量級女子跆拳道冠軍。他一向寶貝得很,平日裡他都捨不得罵一句,可如今,她四肢全廢,舌頭都被割掉了,只能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
更可惡的是,警方現女兒的時候,她竟然身無片縷,蜷縮在骯髒的巷子中。
奇恥大辱!
女兒是被搶救過來了,可一整天,時常在噩夢中驚醒,每當這樣,他的心,無不在滴血。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若不變本加厲討回來,誓不罷休!
“呼……”
風起了,不斷拍打著窗戶。
忽然之間,李清河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五月份了,天還這麼冷?”擔憂地看了床上的女兒一眼,李清河把窗戶關上。
“嘭嘭!”突然,門外,傳來兩聲悶響。
“誰?”李清河大喝,汗毛倒豎起來,病床上的李豔玲滿目驚恐。
“嘎……”一道牙酸似的聲音傳來,那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
門口,那兩個刑警,躺在地上,已經人事不省。
忽然之間,一道黑影閃過,如同一陣風,掠進房間。
太快了,快得李清河都沒看清楚是誰,他的後腦勺,已經被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按住後頸。
“嘭嘭嘭!”三聲悶響,李清河的腦袋,連續撞在牆上,頭破血流。
還沒反應過來,有一把鋒利的小刀,已然頂在他的頸動脈上,刺骨冰涼。
“你不是在找我麼?要把我碎屍萬段麼?我來了!”
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中傳來。
李清河背後,那是一張冷豔無雙的臉!
李清河驀然驚醒,通體寒。
“餘眠眠,放過我女兒!有什麼事衝我來,請別傷害她!”李清河沉聲說道。
“你,很不錯!求我都求得這麼不卑不亢!”眠眠低聲說道,“現在還這麼冷靜,倒是個人物,不過,你女兒惹錯了人!”
“放過她!我任你處置!”李清河說道。
此時此刻,他不指望來人會放過他,恩怨已經難化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換做是他,他也會下死手不留情,他不奢望來人仁慈,他只希望,女兒能活下去。
“玲兒對你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哈哈!”眠眠大笑,“李清河,你不會以為,你女兒還活著是僥倖吧,不,是我有意放過她!”
“什麼?”李清河心裡一沉。
“三年,我小妹被她欺辱整整三年,你以為,有那麼容易完事的麼?”眠眠幽幽說道,“她張揚跋扈,盛氣凌人,不是拜你所賜麼?你才是罪魁禍,知道我為什麼會留她活著嗎?我要她體會我的痛苦,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而無能無力!”
“嗚嗚嗚!”這時,床上的李豔玲急劇顫動起來。
然而,她四肢全廢,越是想動,越是動不了,她想說什麼,可舌頭沒了,費勁力氣,卻什麼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