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接過柳葉，又示意中年女人把她手裡的牛眼淚遞給自己。
子夜用沾了牛眼淚的柳葉抹在了中年女人和那個鋤頭媳婦的眼睛上。
這就好了嗎？中年女人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道。
鋤頭媳婦也用手揉了揉眼睛，“嫂子啊！為啥要把這玩意往眼睛上抹啊？
抹上了牛眼淚，你們就能看見那些靈體了。說著，子夜就把手裡剩下的牛眼淚和柳葉一起還給你中年女人。
大嬸，剩下的這些你們自己決定再給誰用吧！
子墨笑嘻嘻的看著中年女人道；“嬸嬸，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把屋子裡的火光滅了吧！也許那個鬼影一會就來了呢？
鋤頭媳婦一臉懵的看著中年女人，“嫂子，你們都在說啥嘞？啥靈體啊？還有…這孩子說的鬼影是啥啊？
中年女人自己動手把屋裡的油燈都吹滅了，之後在黑暗中，她才拍了拍鋤頭媳婦的肩膀，語氣也有些緊張的說道；“鋤頭媳婦啊！我現在也跟你說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幫你就行了，你家現在就你自己一個人，我可不想你家也不明不白的就丟了那好不容易養大的鴨子啊？
鋤頭媳婦，你要是信嫂子的，就陪嫂子在這屋裡待著。
那行吧！為了我家那幾只鴨子，我就聽嫂子的。鋤頭媳婦在黑暗中堅定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幾個人就在屋裡的窗邊坐著，大家全都安靜的看向窗外。
不一會，一個鬼影就從大門口飄了進來，中年女人和鋤頭媳婦都看傻了，因為倆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大門根本就沒有被開啟，那個鬼影就是直接對著大門穿過來的。
鋤頭媳婦磕磕巴巴道；“嫂嫂嫂…嫂子，那那那……
中年女人渾身顫抖的，一把握住了鋤頭媳婦的肩膀，也打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黑暗中的子夜勾了勾嘴角，看著鬼僕就那樣大搖大擺的飄到了鴨圈。
嘎嘎…嘎嘎……
嘎…嘎嘎……
鴨子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全都驚慌的叫著。
鋤頭媳婦就那樣驚恐的看著那個鬼影，對著鴨圈揮了一下手，裡面的鴨子就全都不叫了。
不大一會兒，鬼僕就把鴨子帶離了這個院子，這次他走得不是大門，而是從牆裡穿了出去。
快，跟上它。中年女人踉踉蹌蹌的從炕上下來，顧不得自己的腿軟，開了屋門就要跟上去。
嫂…嫂子，你等等我。鋤頭媳婦滿臉驚慌的跟上了中年女人。
子夜隨手拿起窗臺上的那碗牛眼淚，領著子墨就跟了上去。
等子夜走到大門外的時候，中年女人已經不見了，只有鋤頭媳婦在挨家挨戶的拍門叫人。
來人啊！快來人啊……
偷牲畜的人出現了，快來人啊……
隨著鋤頭媳婦的叫喊聲，各家各戶都亮起了火光，村民們也都出來了。
鋤頭媳婦，是你在喊啊……
你說你知道是誰偷的牲畜……
是不是真的啊……
這大半夜的，你可別瞎折騰大夥……
子夜趁大家都在問問題時，動手迅的把手裡那沾有牛眼淚的柳葉，抹在了那些村民的眼睛上。
鋤頭媳婦也看見了子夜的動作，緊接著她就對大傢伙喊道；“鄉親們，葛家嫂子已經跟著那個偷牲畜的傢伙往北山去了，我把大家叫出來，就是想要大家一起跟去看看。
聽見鋤頭媳婦這麼一說，村民們也就不計較子夜剛才對村民們的無禮了。
畢竟子夜是啥話都沒說，就用柳葉觸碰村民們的眼睛，要不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小偷身上，子夜現在一定會被村民們圍攻的。
北山溝子？
小偷怎麼會去那？
哎呀！大家可別再問了，還是趕緊去北山溝子看看吧！
就這樣，村民們舉著火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北山溝子走去。
夜半時分的北山溝子，藉著微弱的月光，那座孤墳陰森森的立在草叢中，墳墓裡，男子躺在棺材裡，順著那個臉盆大的洞口，睜著眼睛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從月亮上撒下的那股霧濛濛的光芒，漸漸彙整合一縷青煙，被男子吸進了鼻子裡。
快了，就快了，我馬上就能離開這個狹窄的地方了。這麼一想，男子便微微勾起他那僵硬的紫色嘴唇。
鬼僕拎著那些鴨子，在北山溝子那裡飄蕩了好一會，直到看見村子那處出現了好多火光時，鬼僕才向那座孤墳飄去。
中年女人就一直臉色蒼白的跟在鬼僕後面，其實她心裡怕得很，但為了那些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雞，她也是炸著膽子跟著鬼影。
躺在棺材裡的男子正在吸取月光之氣呢！突然，洞口就被擋住了，一隻一隻還活著的鴨子，從上面掉了下來，鴨毛落了男子一腦袋。
男子眼底出現一絲猩紅，魂魄從身體裡飄了出來，只見男子魂魄一離體，男子的屍體就自動張嘴咬上了他腦袋周圍的鴨子。
鬼僕在把鴨子扔進去的時候，就化成了青煙，不見了，等男子的魂魄從墳墓裡飄出來的時候，周圍除了他自己連個鬼影都沒有。
可藏在不遠處的中年女人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她看見那個鬼影把鴨子扔進了墳包，緊接著鬼影就消失了，之後鬼影又從墳包裡飄出來了，簡直太驚悚了。
葛家的……
葛家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