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爺見攜威闖來寧國府,先聲奪人之下與水溶商議,卻一時還不見談攏,不免有些索然。
沿途俞祿小心侍奉指引,只偶然述說會芳園之景,絕不多談半句,唯恐惹禍上身。
忠順王是哪般人,向來出入宮廷內苑如無人之境的,怎麼會對寧府的園子景色多瞧一眼。
正往外走間,忽見了一處封閉的水橋,忠順王才有了些許意外。
“敢問那是何處,尊府要將這大好水路攔截?”
俞祿定睛一瞧,忙是請忠順王爺回頭過來,陪笑道“那是府上正搭建的別院一處,以恭候賢德妃娘娘省親……”
“既是省親別墅,想必尊府耗費不少。”
忠順王快步隨俞祿走過,到了一處石子路,卻是停下來,笑說道“我早幾年間就聽聞尊府當家的身子出了差錯,連今日也只露面片刻便回屋歇息去了,雖說冒昧,卻不知能否引見?”
“這……”俞祿一怔。
……
賈璉與賈寶玉相送水溶出府,進到轎中迴轉了,這才到外廳少歇,用些茶水。
賈赦賈政林如海等人剛送了樂善郡王等人,此時也在這邊坐著。
雖說賈赦見了賈璉立時就沒了好臉色,但他曉得今日是大事,便先不來急著作。
“東府這邊各王侯都回轉了。”
賈赦看著左右道“只西府老太太那邊南安太妃、北靜王妃等還在做客,估計少不得半個時辰,各位且都寬坐。”
賈政林如海等都是笑著稱是。
賈璉往左下手坐了,吃了兩杯茶,倒是想起忠順王爺來了,便喚賈薔道“薔哥兒,你在外頭看見忠順親王出來沒有?”
賈薔連忠順王爺進府了都不知道,還是看見便是賈蓉使眼色,這才忙是到外頭尋人說話。
不一會兒,賈薔打聽了回來,抬高了音量擦著冷汗道“回璉二叔,忠順王爺還未見出來,就連俞祿也不曾報到。”
賈政因將忠順親王和北靜郡王留給賈璉招待,是以也關心這事,聽到賈薔這話,立時就慌得站起了身。
“還愣在這做什麼!”
顧不得埋怨,賈政忙要讓賈薔賈蓉喊人到府上找。
眾人都是受驚。
正焦急間,外頭來了個小廝傳話,正好堵住慌忙要出門的賈蓉賈薔二人。
“回二位爺,忠順王爺出來了,俞祿管事也在,已經送上了轎子。”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才是舒心了,又各自坐下。
忠順親王沒在府上出事就好。
賈璉卻是覺得有些不對,招呼傳話那人道“按理說忠順王爺應該早就出來了才是,你去喊俞祿來見俺,看他領到那一處去了!”
“怎麼?人家外府的王爺做事,也要向你先招呼了才好?”
賈赦看賈璉話做事,卻是瞧不過眼,先在旁譏諷了,再是冷笑道“你這畜生又拿著什麼在這號施令,作孽去招惹人家?”
賈璉哪裡能受這冷嘲熱諷。
“俺不招惹他,只怕他要來招惹俺哩!”賈璉瞧著賈赦,嗤笑道“到了路邊,野狗一樣的東西,平白無故就要來狂吠,也不知是不是想著自個的賤命快活!”
賈赦自然知道是在罵自個,一時間氣急反笑“好好好,你這孽障刁嘴的本事倒是見長了!這般來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