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瑤沒有答話，架著薄毯兜了幾圈。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陣厲害就厲害在強行破掉會影響劉氏江山。裴錦瑤屈起手指搓著下巴，默默不語。山鼠精學著她的樣子也搓起了下巴。
或許在前世也有一個這樣的陣。以至於後來大夏分崩離析。
前世……也是亞姑擺的這個陣？裴錦瑤眉頭深鎖。可是她來到大夏之後，有很多事情跟前世已經完全不同。就好像康王造反，在前世並未生。燕凰玉提早好些年成為東廠督主，不過……他比書上寫的更好看，不光臉漂亮手也漂亮。
裴錦瑤吸了吸口水。山鼠精趕忙解下腰間荷包雙手遞過去，“董、董糖。”這是臨走時阿領班給它的。他說，裴神機使愛吃零嘴，突然想吃沒得吃的話會生氣。
誒？還有糖吃？裴錦瑤捏起一塊董糖放進嘴裡，含混不清的讚道“小耗子，你的確出息了。”
裴神機使又誇它了！山鼠精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跟裴神機使出來辦差真好，能長見識還能得誇獎。
“你也吃。”裴錦瑤拿起一塊董糖塞進山鼠精手裡，“味兒不錯。”
山鼠精接過來整塊放進嘴裡，吃完反手抹抹嘴，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您還破陣不了？”
“破！”裴錦瑤拂掉唇角糖屑，“我下去瞧瞧，你待在上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動。”
山鼠精呆呆點頭，很快又呆呆搖頭，“若是您有危險呢？小的回去喊人還是……”讓它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它就會用蠻力。
“不用。你吃著糖等我。”薄毯緩緩下行，裴錦瑤輕靈靈縱身越下。
山鼠精想了想，壓低聲音喝個彩兒，“裴神機使好身手！”
裴錦瑤迴轉頭睨了眼山鼠精，“攏共沒有半人高，喝什麼彩兒？”
阿領班囑咐過它，得多哄著點裴神機使。它……盡力了。山鼠精委委屈屈抿著嘴唇把薄毯升至半空，摟著裝滿董糖的荷包皺起眉頭盯著裴錦瑤。
陣眼處的光芒愈強烈，裴錦瑤思量片刻，拿出符紙掐訣唸咒，符紙燃盡，黑白無常出現在她面前。
“黑爺白爺，別來無恙。”
黑白無常抱拳拱手，“無恙，無恙。”
白無常四下打量，瞭然道“小裴，你又遇到事兒了。”
“白爺，您真是絕頂聰明。”裴錦瑤搖頭輕嘆，“唉，想來你們也聽說了，康王身邊的大巫淨給我找事。”
“聽說了，聽說了。”黑無常頷道“小裴，那可是塊難啃的骨頭。”
“再難啃也得啃不是？”裴錦瑤揚手一指被人攔腰鋸斷的大樹，“您瞅瞅，她為了擺陣造殺孽，真不是個東西。”從荷包裡掏出一大把瓜子仁，“您二位吃個瓜子過過嘴兒。”
白無常對著瓜子仁深吸口氣，“炒的火候正好，香！香極了！”
黑無常也跟著吸口氣，話鋒一轉，“小裴啊，你要破這個陣不容易。你看啊，七棵樹正對七宿，而你們那個皇帝老兒今年的命宮與七宿相通。”用手點指散光芒的陣眼，“等這道光散盡，崇賢殿也就該換人了。”
“換來換去都是老劉家的人。”白無常捏起幾粒瓜子在手裡拿著玩，“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早就現這個陣了吧？”
裴錦瑤抖著肩膀訕訕笑了，“白爺慧眼如炬。”
白無常沉聲道“我們兩兄弟是陰間的官兒，管不了陽間的事。小裴啊，你想怎麼做我們不干涉。”
黑無常附和，“是啊，小裴，我倆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放心好了。”